他松开了陆以,却崩溃得更加彻底,开始抱着膝盖大哭。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那楠那种压抑而绝望的哭声……
已经十分钟过去了,那哭声一点也没有消减的趋势。
闻兼明和陆以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闻兼明很想直接把那楠扔出去,但陆以肯定不会同意,再说,这也不是他家。
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一阵,陆以喉头终于动了动,有些难为情地说:“要不然你今天先回去,很抱歉啊,我下次请你吃饭吧。”
闻兼明静默良久,才点了个头。
陆以踟蹰片刻站起来,拉着那楠去了卧室,房门随之关上。
闻兼明也站起来,拿上自己的东西,其实今晚他早就该走的,只是有些不甘心。但到了现在这种可笑又让人胃疼不已的状况,他也不得不离开。
他拉开了陆以家的入户门,踏出第一步之后,突然迟疑了。他紧紧握住门把手,犹豫了大概三秒,立马收回了脚,把门“砰”一声关上。
闻兼明把手里的东西丢在沙发上,把衬衣领扣解开,衣摆从裤子里扯出来,大步走到陆以的卧室门口,不由分说推开了那扇门……
第20章 逃
闻兼明做了梦。
一条蛇,雪白光滑的鳞片,钝圆的头,不停吐着粉色信子。
蛇看着他,缠着他的腰和腿,旋转着一点点往上攀。滑腻冰冷的鳞片擦着他的皮肤,恐惧中夹杂着一种奇异的体验,可能是因为这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体验,闻兼明并没有强烈抗拒,而是静静地看着它在自己身体缠绕攀爬。
他能察觉它并没有什么恶意,安心了不少。他躺下,甚至闭上眼睛,任由这条蛇探索着他的身体,从新奇的体验中得到快感。
突然,他有了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觉,闻兼明睁开眼睛,赫然看到的却是矗立在眼前的黑色三角蛇头。
不知从哪儿来的另一条蛇用猩红冰冷的眼睛盯住他,血红的蛇信快要触及他的脸,他甚至能感觉到喷到脸上的凉气。这是一条茶杯口粗通体闪耀着金属光泽的黑蛇,它紧紧缠绕着闻兼明的脖子和胸膛,一股强烈的恐惧和不安直冲头顶,可闻兼明动弹不得。
他知道这是梦,于是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三角蛇头仍在原处冷森森地盯着他,闻兼明又试了一次,还是一样。闻兼明开始怀疑这不是梦而是现实,他开始挣扎着呼救。
黑蛇在他挣扎时发动了攻击,蛇头像是弹出的箭,冲他脖子而去,蛇身收紧,他听见自己的骨骼咯咯作响,毒素蔓延,他变得麻木,失去知觉,最后死去……
闻兼明睁开眼睛,眼皮酸胀,视线里的物体恍惚了好一阵,才慢慢变得具体。他大脑也空白了好一阵,在看到自己胸前那撮从被单里露出的卷发后,想起自己是在陆以家里。
梦里的惊悸仍让他心跳过快,背脊上还有冷汗渗出,背脊上……闻兼明扭头,那楠在从背后紧紧抱着他,一条腿搭在他的腰上。
冷汗沿着脊背滑下,昨天那个混乱的夜晚猝不及防闯进闻兼明脑子。
他轻轻掀开那楠的手臂和腿,蹑手蹑脚下床,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出了房间,拉上门。
走在马路上,快到中午了,夏季的阳光亮得刺眼,闻兼明却觉得这个世界模糊不清。他钻进一间公共卫生间洗了把凉水脸,一口气喝掉半瓶冰了矿泉水,但这一切并没有好一些。他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就好像他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薄膜,无法真实地触摸到现实。
耳朵里一些嗡嗡嗡的声音,他快步走到昨晚停车的地方,一口气开回了家。彻底洗了个澡后,那种恍惚的感觉才好了不少。他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做了个决定,不能再在这种关系里纠缠了。
昨天晚上他跨过了给自己预设的底线,轻易得就像他原本就对3P这种事信手拈来一样。怎么会这样?闻兼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这样毫无克制的人,可能是喝了酒,可能是因为那楠激起了他过多的情绪,让他心烦意乱。
这些都可能是原因,但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堕入这样的欲望旋涡里,并感受到了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体验让他头皮发麻的同时,还想继续的感性想法让他心乱如麻。他眼前一切的井然有序开始崩溃,变得杂乱无章,就像何文初带着一身歇斯底里闯进他生活那样,会让他的生活彻底失控。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陆以非要和那楠纠缠在一起,但他对此无能为力,除了将他自己抽身而出,没有任何别的方法,虽然他发现自己对陆以的喜欢早已经超过了一个固定炮友的程度。
闻兼明是那种一旦做出决定就会立马执行的人,所以他给赵雀打了个电话。
前段时间赵雀联系他说想给他介绍一个人,对方和他一样,也是形婚的同志,是她某个近期认识的圈内好友的名义上的老公。
对方年纪略长闻兼明两岁,是一家广告公司的总监,收入不菲、外貌俊朗、为人靠谱,想要找一个携手相伴的人生伴侣,而且是个零。
赵雀就立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