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点头:“我就说不能告诉他吧……啊?你说啥?”
路野说:“下午海远放学过来你告诉他,想个办法让他知道那小辫子在这住院就行,在警察不注意的时候让他进去找找麻烦。”
“野哥?”大白摸了摸路野的头,“医生不说你发烧经退得差不多了吗?你怎么了啊?你那哥斯拉脾气你不知道啊,今天让他知道了,小辫子就地被送太平间,然后火葬场一条龙。”
路野说:“放心,他有分寸。他这几天状态不对,得让他有个出口。”
大白愣了好一会儿,说:“他情绪不对是因为谁啊?罪魁祸首是你好吗?”
路野叹口气说:“我知道是我,但他这会儿不是不舍得打我么。”
大白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说:“野哥,有句话我真是想说很久了,你真的就没为谁做到过这份儿上,你是真喜欢他喜欢到没他不行了?”
路野说:“那你说呢?”
大白不是滋味:“那我呢?我俩比呢?比如……”
路野无语打断大白:“别比如你俩同时掉水里了,我不会游泳行么?”
大白说:“我怎么可能问这么没有档次的问题。比如我俩同时咳……就是举个例子哈,要是我俩被人谋财害命了,你怎么办?”
路野给大白一眼说:“别瞎举例子。”
大白嘿嘿笑了声,胆大包天地说:“都说人什么见色忘义,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你得证明你不是。”
路野说:“如果你真被人害了,我现在退学,倾家荡产给你一个法律上的公正,满意吗?”
大白想了想那追凶打官司的艰难画面,觉得很不是滋味,说:“那我还是不希望你这么做,那要是海远呢?”
路野发现他现在也被传染脆弱了,他连这个假设都不太能想象,一想就一身寒意。
路野呆了一会儿,说:“如果他被人害了,我会亲自动手吧。”
大白一愣说:“什么?”
路野说:“没什么,你是不是到时间去接我爷了?”
大白很不爽地看着路野说:“还有俩小时才到站好么?”
路野说:“早点去吧,你还能在接站口开两把黑。”
大白嘁一声穿上外套站起来,知道路野不想说这个话题了,转移说:“咱们安平还真是挺迷信的哈,那天老王非逼着我去你被捅了那地方去洒了一瓶水,也不知道是什么仪式。”
路野看着大白,一时无言以对。
大白说:“你心里骂我傻逼呢吧。不过我这两天听到一个更迷信的事,我只是道听途说,你别生气昂。我听说哥斯拉他妈觉得你运气不是太好,所以决定给你冲冲喜。”
路野脸色瞬间变了:“什么鬼?”
大白悠然出去了,幸灾乐祸说:“冲喜啊。说让你跟海远结拜呢,等你爷过来就弄,恭喜你啊野哥,喜当哥。”
大白走之后,路野盯了会儿空气,骂了声Cao。
的确这是家长能干出来的事儿。
路野已经决定,要是柳云今天过来逼迫他跟海远当社会主义好兄弟,他就一把子装晕算了。
他一个被捅了一刀的人。
不在乎这点颜面问题。
下午放学,海远翘了晚自习来找路野。
他上楼梯到的时候,听见大白在打电话。
大白说:“靠,我刚真看见那小辫子了,就在二楼,妈的他还能上医院,浪费国家资源,警察还得守着他……”
海远立刻转身下楼,到二楼挨个去找。
小辫子被打的都不是致命伤,但又磨人又疼,他在一个公共病房里,里头空着,就他一个。
看守他的警察就在外头,海远跟警察打了个招呼,警察这几天都认识海远了,放他进去。
海远推门进来走到小辫子跟前,小辫子被限制了人身自由,手机没得玩,一脸烦躁地盯着窗户外,地下丢了一堆烟头。
海远站在小辫子跟前轻咳了声。
小辫子一扭头看见海远,嗤笑了声,一脸不屑地说:“又是给你朋友报仇的啊?来,你照着我头打,打不死你别走。”
海远很平静地对小辫子说:“你在这世界上有没有关心的人?家人,朋友,女朋友之类的。”
小辫子嗤笑着不说话。
海远说:“没有是吧?只关心你自己,那更好了。你听没听说过海氏山庄,专门处理有钱人脏事儿的地方,那是我家的。我小时候去看过,里头养了鳄鱼啊狮子啊什么的。今天要是我朋友出了事儿,我就把你送进去,先拿胳膊喂,然后一半肩膀,然后腿……”
“Cao,你特么有病吧。”小辫子瞬间鸡皮疙瘩蹦迪,骂海远。
海远冷冷地看着小辫子,说:“不知道你能判几年,反正如果你判得时间够短,我总有办法让你去感受感受的。”
海远转身出去,出去就倚门口墙上笑了起来。
靠,小说都不敢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