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海远又摸出一管唇膏,送路野那管已经在海远的威逼利诱之下用完了,海远本来打算把这个也给路野的,算了算了,自己用得了。
他刚涂了一下润唇膏,门轻轻开了,海远马上扭头。
路野没防备跟他对视,说:“醒了?害得我跟做贼一样。”
海远看到路野手上拎着几个塑料袋。
路野说:“王叔家的油饼跟豆腐脑,你不是想吃好几天了么,今天看你咳嗽还好,吃一点吧。要不晚上睡觉做梦都说要吃好吃的,再控制你几天你得把我睡衣给咬了。”
哎呦。
这是误会小野哥了啊。
海远瞬间蹦过来,把袋子接过去说:“你就胡扯吧,我什么时候会馋到咬人了?不是我冷酷无情的人设好吗?外头冷吗?”
路野裹着一身寒气,把外套脱了挂起,说:“冷。”
海远立马搂住路野:“给你暖一下。”
路野看他:“你刚那什么闺怨眼神,吓得我还以为自己是负了你的人又负了你的心。”
海远才不说呢,当他傻么。
这么傻的心理活动怎么能告诉路野。
又得被路野拿来笑话好几天。
吃着豆腐脑,路野说:“早上路铭给我打电话,说钱已经还了,对方还来sao扰。路铭其实是把那家孩子打骨折了,但现在那孩子头疼发烧普通感冒,都到路铭家闹,说是后遗症。昨晚上又闹了,把路大家酸菜缸子都打了。”
海远鼓掌:“真棒,恶人还要恶人磨。”
海远想了想,羞愧。
人家路野本来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这一会儿在他心里,神坛都被拉下来了,唇膏都不给人用了。
海远从豆腐脑里头挑了一小颗珍贵的黄豆放到路野的塑料碗里,一会儿又把油饼最脆香的那一截扯下来给路野。
路野:“?你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吗?”
海远哦了声说:“我把你唇膏用了。”
路野说:“大胆了啊,唇膏呢?”
海远从兜里拿出唇膏说:“我用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路野失笑,把唇膏从海远指间扒拉过来,说:“我不嫌弃你。”
海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没做声,一会儿说:“也是,亲都亲过了。”
路野正吃豆腐脑,咳了两声看海远,摇头:“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纯情的富二代了。”
海远说:“本来就不是啊,我们校霸的世界太野了,你不懂,以后慢慢让你见识吧。”
路野笑得不行,他倒是真的在想,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带上海远。
毕竟这位亲同桌亲带友都说了:参与路野的生活已经迟到了,不想早退了。
再说了,不让他来,看这脾气闹的。
就只是不知道自己那一块的世界会不会太野,吓到海远。
吃好早饭,海远说:“路大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对付那种寄生虫一样的人我没什么经验,不过需要打人我还是可以的。”
路野说:“嗯,你除了打人,戏也不错,百花奖需要你。一会儿跟我过去吧,路铭虽然真的打了同学,但是该赔的都赔了,他最近好不容易有点要长大了,这么下去迟早还得歪。”
当时堵过海远跟路野的那个要账公司已经倒闭了,这年头管得严,混混这碗饭难吃,他们觉得还不如上天桥卖手机壳来得轻松。
所以最近这几回,都是那家同学的家长亲自来耍横。
路野找人打听了下,那家同学的家长有自己的工作,妈妈在工地上做饭,爸在菜市场里卖猪rou。
有自己稳定的社交圈就好办。
菜市场,那个家长的猪rou店刚要开张,就迎来了一个未成年男孩。
未成年男孩儿穿着白色chao牌羽绒服黑运动裤,叼着烟,一脸“别惹我”,显然是个未成年混混,他身后跟着几个成年混混,排场很大。
对面是个要买排骨煲汤的妇女,高个子男孩儿神情冷恹的指着她挑好的骨头说:“这块我要了。”
妇女:“?那我要这块。”
海远:“我也要了。”
妇女说:“你哪个不要?”
海远:“你要的我都要。”
这男孩儿个子怕不是有她一个半高,这市场里卖猪rou的又不只这一家,妇女骂了句神经病走了。
接连几个客户,要买rou,都被这个很明显是来扎场子的未成年霸道截胡。
其中还有一个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海远,说:“猪鞭这么抢手啊?给你给你。”
海远:“……”
老板当然早已经反应过来这男孩是来找事儿的了。
主要海远后头还站着几个没形没状的大男孩,那一个个耳钉好几个、鼻子上都亮着水钻,头发五颜六色的,把“我们不是好人”表现得十分明显。
这么几次之后,这个摊儿都没人敢过来了。
老板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