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惟满意的重新启动机器人。
严父铁青着脸,嘴唇蠕动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姜陶顺势接下台词,他嗤笑一声:“你这人倒是无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严家何时亏待过他严铮?连他不顾家业跑去当兵我父亲都不曾说过什么!”
“陶陶!”
“秋秋!”
顾惟和严父皱着眉齐声打断他的话,喻和倒是好笑地挑眉。
姜陶一愣,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好奇顾惟和严父怎么喊的不太一样。
他靠近顾惟耳边,轻声问道:“你没有把程序改过来吗?”
顾惟心虚地望着地板:“叫你名字是我今天才决定的,所以所有机器人的程序都没有改过来。”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叫我名字?”
“比较熟悉吧,严知秋的名字太陌生了,对着你的脸喊她的名字,一点代入感都没有。”
“哦。”姜陶rou眼可见的显出失落。
顾惟沉yin片刻,又道:“而且你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别人的替代品。”
一句话炸的姜陶再度脸红,他的眼神四处游移,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一声。
“还……还有戏要演呢。咦?刚刚说到哪儿了?”姜陶僵硬地转移话题。
顾惟一点也不担心:“没事,刚刚机器人我暂时关闭了,现在到了我的台词。”
顾惟流畅地接了下去。
“陶陶,严铮哥当兵是件好事,别这么说。”
人群中一道清冷淡然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严小姐多虑了,严家这偌大的家业怎么可能会给严大公子,总归是会留给严二公子的。”
严家人脸色大变,除了严铮齐齐向那人看去,一群客人也是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众人的目光均定格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
严父气急,然而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请来的客人非富即贵,只是这人他确实不认得,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妄生城里的大人物他基本都相熟,也没有这号人,估计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严父压抑着怒火,狠厉地瞪着他,怒道:“你是什么人?敢在我严家的婚礼上胡说八道?”
那人和顾惟十分相似,同样的不苟言笑,同样的不屑一顾,他冷冽地开口:“我是谁不重要,我既然敢开口,自然不是严家能动的人。”
傲!
所有人脑中只剩下了这一个字。
也不知道该说现在的年轻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胸有成竹,遇事不慌。
但看这年轻人的态度,实力有没有先不说,傲肯定是真的。
顾惟望着那人平凡的样貌若有所思。
他低头看向姜陶,姜陶低着头他看不清表情,但应该谁也没看,只是不停颤抖的手依然暴露了他的情绪。
严父对这么傲的年轻人更是嗤之以鼻:“年轻人可不要意气用事,不要到最后既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家族。”
那人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总好过有些人的为老不尊。”
!!!
火气一下子上升到顶点,严父几乎怒不可遏,甚至想要保安把这人赶出去。
最后还是顾惟出声打断了这场闹剧:“岳父,婚礼要紧。”
严父还想说什么,被地位远超他的女婿再次严厉打断:“先办好婚礼!”严父还指望着女婿带来的利益,再加上看了一出好戏的众人纷纷上来委婉地劝说,他只好勉强压下怒火,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个年轻人。
顾惟叫停了底下的机器人,不再管这里的一切,专心致志地抱着姜陶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清晰的脚步声也不知道敲在了谁的心上。
姜陶还是那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神游天外。
几步的台阶仿佛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顾惟平视前方,紧紧抱着怀里的人。
“姜陶,人生的路有很多,永远困在一条路上,你会错过很多风景。”
姜陶闭着眼,双手虚揽着顾惟,仿佛已在顾惟的怀里安然入睡。
顾惟在台子正中央放下姜陶,姜陶才终于睁开眼睛,眼神晦暗不明地向顾惟望去——顾惟正低头忙着寻找台子上明亮一点的地方,尝试运行司仪机器人,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姜陶收回视线。
过了一会儿,司仪眼睛逐渐亮了起来,他缓步走到顾惟身后,手里拿着麦克风。
“尊敬的各位来宾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顾惟先生和姜陶先生的婚礼现场……”
姜陶猛然转头,瞪大眼睛,吃惊地望着紧盯着他的顾惟。
顾惟做了个口型。
“我说过,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可以是桃子小朋友。
你也可以是陶陶。
你甚至可以是姜美人。
反正,你一定是姜陶。
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姜陶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