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谣一愣,几个人都回过头来。
喻晟央的笔烦躁地点着桌面,“你不知道自己嗓子哑了吗?”
他站起来,皱着眉头道:“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宁思洲见鬼一样地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挺尊重老师的哈?”
喻晟央踹了他的凳子一脚,祝谣垂下头,安静了一会儿后道,“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宁思洲的人生中从来没认真听过这么久的课,直接就瘫在了桌子上。
彭聿也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看外面,突然惊喜道:“下雪了。”
祝谣也走了过去,看到外面的景色微微一愣。
如絮团一样的雪纷纷扬扬地落到地面,教学楼外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运动场大灯的白蓝光线照耀着不断掉下的细雪,看上去就像从夜空纷飞洒落的星屑。
“诶诶诶,真的耶,” 宁思洲也挤了过来,“哇,好漂亮啊。”
祝谣看了看他们,放下手里的卷子,看了看时钟,改口道:“休息半个小时吧,一会儿回来继续讲英语。”
宁思洲直接高兴得跳了起来,“谢谢小祝老师!”
彭聿和另外两个人早就冲出教室了,宁思洲边骂边追了过去,喻晟央被两阵风掠过,端着热水站在门口,茫然道:“地震了?”
祝谣摆摆手道:“他们玩雪去了,你也去吧。”
喻晟央把热水放在他面前,“你不去?”
祝谣摇摇头,戴上耳机,“我想上会儿自习。”
喻晟央皱起眉,还要说什么,被折回来拖人的宁思洲三两下就拖走了。
祝谣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看了一会儿,视线不自觉地转向窗外。
他发了一会儿呆,最后还是站起来,走到窗口,朝下望去。
几个男生已经玩疯了,要报名参加篮球赛来蹭课听的另外两人,一个叫陈尹,一个叫罗青怀,此时正一个挂在彭聿身上,一个把宁思洲按在地上往他衣领里塞雪。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宁思洲四面楚歌,没一会儿就哭着投奔彭聿去了。
快一米九的傻大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大腿十分靠得住,陈尹和罗青怀不一会儿就快被雪埋得看不见了。
宁思洲一时翻身农奴把歌唱,站在堆得极高的雪堆上叉腰大笑。
喻晟央独自一人,抱着一个篮球大的雪球,也不知道自己面无表情地搓了多久。
酷逼校草对外界纷扰仿佛丝毫不屑于关心,彭聿打在他身上的雪团他都置之不理,只是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篮筐。
祝谣看到他轻轻地腾空而起,把雪球朝着外面用力地一抛。
巨大的雪球在夜灯的照耀下划过一个流畅的抛物线,像一块多面折射星光的雪白岩石,如流星一样朝着不远处的篮筐飞去。
…… 结果自然是在一半的时候就掉了下来,正好砸在无辜进入射程的宁思洲头上。
雪和篮球的密度能一样吗?祝谣摇着头感慨,真笨啊。
他把翘起的嘴角面无表情地拉平,重新走回座位上,戴上耳机,拿起笔开始做题。
没一会儿一阵混乱又响亮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祝谣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口、满身是雪的几个人,“还没到时间啊。”
喻晟央身上的雪最多,根本不想说话,宁思洲被砸得失智,最后还是靠谱彭聿开了口——
“你一个人呆着多无聊啊,我们早点回来陪你呗。”
第9章 青春小雪归白发
作者有话说: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出乎祝谣意料的是,就这么一晚上聊胜于无的补习,居然真的为喻晟央他们刷了印象分,班主任最终还是松口了,他们赶在最后一天前成功报上了名。
看来封建老师也很吃形式主义这一套,尽管知道这几个货色每人涨二十名是做梦,但还是不免每天多一个小梦想。
既然决定要好好打篮球,这帮四肢发达、热血上头的男生自然更顾不上学习了。
宁思洲开始狂补灌篮高手,祝谣经常看到他兀自在上课的时候泪流满面,搞得老师一脸莫名其妙,连骂他都小心翼翼的了。
一米九的彭聿大概是要与天争高,腿仿佛是刚长出来的,每天从教室这头蹦跶到那头,祝谣发现他每天都背着喻晟央他们喝哇哈哈,而且还要悄悄和钙片一起吞下去。
喻晟央就更烦人了,他永远是最扰民的那个。祝谣不知道他到底背地里悄悄练了多久的篮球,但就祝谣来看,就这水平想赢无论如何也是过于有野心了。
喻晟央不再满足于拍球,但又拉不下面子找人一起玩,天天都朝着后黑板报上卡卡西的左眼抛球投篮。几个画画的二次元同学一开始对此敢怒不敢言,后来也就躺平随他去了,反正也砸不中。
高中男生对于运动总有一番莫名其妙的热情,祝谣自认为是更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