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查到他所在的那家赌场的负责人,从他哪里了解到,段庆骁五年前三月份的一天突然没来上班。当时人也联系不到。这个负责人以为段庆骁是因为欠了赌债,逃去外地躲债去了,所以走的急,招呼也没打,连工资都没结。不过,这个赌场负责人还说,段庆骁突然失踪也挺奇怪的。虽然段庆骁在外欠了赌债,但他这人平时视财如命,连工资都不要就走了,这一点倒是不像他。”
姜阎摩挲着下巴,“段庆骁生前有很多债主,你们说…会不会因为他想跑路,结果被债主之一找到了,一气之下就杀了他。”
陆凌风直接否决了这个可能性,斩钉截铁道:“你见过哪个讨债的一言不合就把欠债人杀掉?人死了,钱找谁要去?找你要?”
姜阎有些不服气,“说不定是段庆骁想赖账,就被盯上了,纠缠中送了命。赌场混的什么人都有,对他们来说杀个人不比杀只鸡一样容易。”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孙弈博道。“如果凶手是段庆骁的债主,事后警方要真的查起来,很难查出凶手真正身份。毕竟赌场黑道这些地方鱼龙混杂,这样一来,凶手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把尸体藏进村落的坟墓里。”
陆凌风道:“没错。我认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时,一直静默在一旁的森予突然开口问:“在确认死者身份的问题上,你们花了很多时间,想必死者家属在其失踪后并未报案。”
陆凌风:“在失踪人口里确实没有段庆骁这个人,如果不是谨言发现死者肋骨上有几处交通事故导致的旧伤,我们也不会想到去调交通事故档案,再根据人像对比确认,不会这么快就查到死者身份信息。”
森予问:“调查过他的家人吗?”
姜阎接过话茬,道:“死者段庆骁生前并未结婚,倒是有两个姘头。不过由于时间问题,暂时还不知道那两人是什么来头。段庆骁还有一个大哥,叫段庆骅,哥俩一直住在晏城。大哥段庆骅比弟弟风光多了,十二年前就开了家建筑材料进出口公司,有妻子,不过两人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
孙弈博:“弟弟失踪,身为哥哥竟然都不报警,这个段庆骅嫌疑很大啊。”
陆凌风问:“有关那把匕首的主人,查的怎么样了?”
孙奕博摇头,“这事儿李宽找过我,唯一的信息就是,这把匕首的主人很可能曾经是S—E—O武装集团的成员之一。不过那边不愿配合,不肯将雇佣兵的信息透露给警方。所以…”
陆凌风煞有介事的看着他,道:“想什么呢,你还指望那帮孙子配合我们?什么理由?警民一条心?”
孙奕博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时,坐在角落里的林葳突然开口:“交给我吧。”
此言一出,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他,林葳像是例行公事一般,故作尴尬。
不知为何,林葳说完这句话后,大家都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林葳来的时间很短,但短短的时间里,重案组的人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这种信任感此时发挥的淋漓尽致。
陆凌风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结果其他人也跟着打起了哈欠。身经百战的重案一组所有成员,此时个个眸中带泪,像是刚看完了一部悲情剧。
“行了,等会大家先去洗把脸,吃顿早饭。然后孙子跟我去会会这个段庆骅。”
孙奕博点头。
陆凌风看着其他人,继续道:“阎王跟橙子去调查段庆骁那两个姘头,查查她们什么来头。要是有嫌疑,直接带局里来审。”
程橙橙道:“现在都成大妈了吧。”
陆凌风瞪了她一眼,转而看向沉yin在一旁的森予,还不等他开口,森予已经抢先一步道:
“段庆骁的人际关系不会这么简单。”
陆凌风心领神会,没再说什么。
***
散会后,一行人简单洗漱后去了食堂。市局的食堂每天凌晨六点就开放了,早餐样式还算丰富,除了豆浆油条稀饭这些标配,还有各式各样的包子馒头花卷。陆凌风他们算是常年跟食堂打交道的人,跟食堂的大爷大妈的关系,就跟自家亲戚一样熟络。
倒是森予和林葳,这俩人是第一次踏进晏城市局的食堂。要放在平时,森予是绝对不会踏入这个像是造在油烟机里的地方。然而陆凌风却突然像是抽了风,就差强拉带拽,把林葳哄来了食堂。考虑到林葳有胃病,不易空腹。森予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最终也没说什么,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其他人三两下就打好饭,找到平时做惯了的地方开吃了起来。森予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口前,似乎还在犹豫要吃什么。林葳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他直接跑去卖粥的窗口,要了两碗小米粥,又拿了俩鸡蛋,接着又去了卖包子的窗口……回来时,一手端着餐盘。
森予扫了扫餐盘里的食物,都是两人份的。他没说什么,从林葳手里接过餐盘。陆凌风正朝他们招手,他直接无视,朝另一侧的空餐位走去。两人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