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蔚生愣了下,然后重新裹好,快速揣进了兜里。
闻霜盯着他:“你不跟我说谢谢吗?”
这也太难为情了,唐蔚生宁可现在让人打一顿也说不出这两个字,他回瞪闻霜,忽然问道:“下次还让我帮你种树吗?”
闻霜摆摆手,好了好了,打扰了。
等宣哲回来,牵起闻霜打算去楼上的房间清净一阵,他虽然没将唐琬素放在眼里,但这并不代表不会被女人一会儿上台的虚情假意恶心到,听说还有致辞,宣哲想想就觉得倒胃口,而他们一起身,唐蔚生也跟着起身,明显一个目的。
宣哲瞥了眼唐蔚生,想到他如今的处境,也没阻拦。
他们这边一动,那边有个人追了过来,谈天和转头跟人聊天的功夫,谈黎已经不见了踪影。
“包的那些馄饨吃完了?”谈黎在楼梯口追上唐蔚生,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饶是宣哲都没忍住驻足回看,谈黎这问句过于亲昵自然,他顿了顿:“你们同居了?”
“咳咳咳……”闻霜让自己的口水呛到。
“一个个都有病啊。”唐蔚生没好气道,然后拾级而上,速度飞快,通红的耳根一闪而过。
宣哲没理会唐蔚生,而是换了个姿势居高临下审视着谈黎,谈黎有些顶不住这样的视线,很快坦白,“怎么可能?就是上次给他送海绵宝宝的海报,发现他家里空荡荡的,我就让一个阿姨包了些馄饨,让他饿了煮着吃。”
“做的好。”闻霜竖起大拇指。
宣哲依旧没什么神情。
楼上能打开的房间好巧不巧就一个,唐蔚生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宣哲跟闻霜进来,谈黎垫底。
反正按照这个排序,端茶倒水的肯定是谈黎。
四杯花茶,唐蔚生杯子里的明显不一样,少了一味金银花,宣总什么视力?看到后轻哼一声,“怎么,他那包没金银花?”
“不是,他对这个东西过敏。”谈黎解释:“碰了会浑身发痒。”
宣哲一愣,他不知道。
唐蔚生很不适应将自己的弱点拿在桌面上说,顿时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你话好多!”
谈黎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只是冲他笑笑。
倒是闻霜看不下去了,指责唐蔚生:“你好凶,我兄弟也是为了你,小心把人吓跑。”
“行了行了,我吓不跑。”谈黎接道。
闻霜:“没骨气!”
宣哲:“……”
唐蔚生:“……”
气氛略显诡异,还是闻霜先受不了,起身在抽屉跟柜子里翻找,还真让他翻出来一副扑克牌,闻霜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我们来玩这个吧?”
宣哲扫了一眼:“我玩这个从来不输。”
这似乎勾起了唐蔚生的某些不好回忆,他忽然冷哼一声。
宣哲淡淡:“小时候让着你,你也没赢过。”
唐蔚生掀起衣袖,“来吧。”
楼下唐琬素说到动情处已经把自己感动哭了,宣仲配合着深情并茂,谈及子女时两人皆是脸上一僵,那张桌子上空空如也,本该全程参与的两位正在楼上打扑克。
闻霜不怎么会玩,但架不住牌品爆炸,反正宣哲是想不通两个王带一堆炸弹的牌是用什么姿势抽到的。
把把都是闻霜第一个结束,然后眼巴巴爬在宣哲肩上,看他跟对面二人来回博弈,这有什么好玩的?闻霜心想,简直有手就行。
他们打完一把的功夫,闻霜又从洗手间拿来了一卷卫生纸,“光打没意思,最后一个垫底的往脸上贴这个,剩几张牌贴几下。”
谈黎护着唐蔚生,连说“没问题”,一看唐蔚生有要输的征兆就捏紧手里的牌,不多时从额头到下巴贴了一大堆,都要看不见脸了。
宣总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这种东西上自己的脸,打得越发认真,六七把结束他跟闻霜干干净净,对面两人无一幸免,唐蔚生还好点儿,就两条,脸色臭的没眼看。
闻霜正要嘲笑两句,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唐琬素胸口剧烈起伏,她猜到唐蔚生是来上面躲着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般光景,她一向孤僻不合群的儿子脸上贴着纸条,虽然神色瞧着不太高兴,但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这对唐琬素来说简直陌生,也让她顿时警觉慌张起来,原因无他,唐蔚生竟然跟宣哲玩到了一起!
她对兄友弟恭像是天生没什么概念,自打踏入宣家大门起灌输给唐蔚生的思想就是“你跟宣哲是对立的”,明明就是依附别人而活,却又固执的要留有几分“尊严”,而这种尊严来自于唐蔚生,宣哲再好有什么用?她儿子照样不巴结,而现在唐蔚生的所作所为让唐琬素产生了丝丝被“背叛”的愤怒跟惶恐。
“蔚生。”唐琬素勉强拾起一抹笑:“过来。”
唐蔚生看到唐琬素的那一刻就知道要糟,他面无表情地扯掉了脸上的纸条,跟着女人出去。
房门没有关严,像是一种警醒,更像是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