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朕怎么听说太子还在负责院使被杀一案的调查?”
这么快就问到了?太子心头一惊,回答说:“是。院使在太医院被杀,兹事体大,母后让清风出面解决,儿臣便参与了进来。”
“那结果如何?”
“回禀父皇,儿臣等已查明,羽林卫千户张多,因争风吃醋,对院使起杀心,而犯下大错。如今案犯已在缉拿中。”
离皇沉默不语,盯着太子看了半晌,才问道:“凶手是羽林卫?”
“是。”太子回答时,后背微微冒汗。从小到大,他最怕离皇严肃的目光,没犯错的时候他尚且感到心慌,何况现在他还在撒谎。
“那陈昌是怎么回事?”
“陈院判是被误会了。”太子说道,“父皇,您知道的。陈院判天生胆子小,他那日去找院使,见到血淋淋的场面,吓得魂都没了,慌不择路跑出来时正好被人看到,才会被当成了嫌犯。”
“哦?皇儿已审讯过陈昌了?”
“儿臣已调查过了。”太子避重就轻回答道。
离皇怎地听不出来太子在回避问题?
啪的一声,他关上手头的奏折,说道:“陈昌现在何处?”
太子开始手心发汗,他不明白离皇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回答说:“陈院判……陈院判此刻……”
“鲁从。”离皇已没有耐心听下去。
“回禀皇上,羽林卫已查到,陈昌此刻正在济道药铺内。”鲁从回答说。
“既然不是他杀的人,为何要藏身济道药铺?”离皇追问道。
太子沉默了,他惊觉离皇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了解此案,那么引起离皇关注的原因在哪里呢?
他转头看向一直不说话的纪王,看来,他想,纪王的心思很深啊。
“父皇,”太子说,他不能坐以待毙,“正因为陈昌未曾杀人,他才能躲在济道药铺。”
离皇抬了抬眉,表示有兴趣听下去。
“院使与陈昌是同门师叔侄。若陈昌真的杀了院使,岂不是同门相残?这在江湖中是大忌。如今济道药铺接纳陈昌,表示他们也认同陈昌非真凶。”
离皇点点头,说:“皇儿所言有理。”
听到这话,太子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关算过了吧。
看到长子的暗自舒怀,离皇感到有些讽刺,心中疑窦丛生,他问道:“真凶不是陈昌,但朕不能接受争风吃醋而杀人的理由。”
“父皇……”太子还想进一步辩解,却被离皇打断了。
“皇儿可知近日兴起的流言?”离皇拿起那份奏折,在他面前扬了扬。
流言?什么流言?
太子摇摇头。
“老三,”离皇看向纪王说,“你来说。”
纪王愣了一下,应道:“是,父皇。”
他看向太子,对方戒备地看着自己。
戒备?纪王心中笑了笑,似乎已经来不及了,皇兄。
他说:“皇兄,父皇收到一份督察院的奏折,大意是,有人举报您杀人灭口,并嫁祸无辜者。”
“杀人灭口?”太子觉着好笑,“杀什么人?灭什么口?”
话刚问完,他忽然惊醒,这难道说的是院使?
“说你命人杀了院使,嫁祸给陈昌。”离皇说,他等着看长子如何解释。
太子后背冷汗直流,脸上自然是坦荡地笑了笑说:“父皇,儿臣可没与院使争风吃醋。何况儿臣已查明陈昌不是凶手,就更没有嫁祸一说了。”
“你怎地不问,为何说你要杀人灭口呢?”离皇身子微探向前,盯着长子的脸,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细微表情。
这就要牵扯到七星丸了!太子知道,已经躲不过去了,噗咚一声,跪了下来,请罪说:
“请父皇恕罪,儿臣未第一时间向父皇禀告,是儿臣的错。”
“哦?你理应第一时间向朕禀告什么?”离皇看到了,长子额头冒出的冷汗。
“那日早朝之后,陈昌拉住儿臣,向儿臣禀报了七星丸之事。”
“七星丸出了什么事?”离皇明知故问,敲了敲手边七星丸的药瓶。
“陈昌说,”太子斟酌着用词,“他偶然发现七星丸的药方内,有两味不合适的药,想获得儿臣准可深入调查。”
“哦?是嘛?”
离皇连续两个反问,让太子越发紧张。他想,难不成奏折内将七星丸内有让人上瘾的药也写得一清二楚?难道除了陈昌和自己,还有人知晓内情?
他这么想着,看向置身事外的纪王。对方一脸无辜地回望他,好似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此事。
“陈昌胆子小得跟老鼠似的,他怎么突发奇想去研究朕的药方?”离皇抛出第二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呢?太子也很想知道。
他实话实说:“儿臣不知。”
“难道不是某些人的授意吗?”
离皇的提问,让太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