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初他才对她说,不用为了救爷爷嫁给他,因为不管嫁不嫁给他,都不影响结果。
可是……
“我不觉得王爷是无情冷酷之人。”女孩子忽然笑起来,笑容灿烂如花。
薛珉之微微一怔,“为什么?”
“王爷公事公办反而是好事,做公务本就该按律办事,利国利民,如果包庇族人,纵容作恶,一来损害朝廷,二来也会助长家人不正之风,对他们无益,而且……”
薛珉之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继续问道:“而且什么?”
“而且我觉得王爷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媛媛歪了歪头。
薛珉之挑眉,“何以见得?”
“反正就这么觉得!”媛媛道,虽然王爷平时是挺可怕的,但媛媛觉得薛珉之可怕的背后,其实是个好人。
薛珉之心头微动,他压下心里那份悸动,笑着说:“小孩子懂什么,吃饭吧。”
媛媛按下心头想法,埋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算了,不管了,反正又不是我嫁给他。而且爷爷的案件已经有了重大进展,马上就要出狱了。
大的事情解决,媛媛心情轻松起来。
人生那么短暂,就好像那位周小姐,十几岁的年华就离开人世,为什么要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纠结呢?
人生在世就要吃好穿饱,享受生活。
吃完饭,薛珉之将她送回王府,媛媛正要离开,薛珉之叫住她,“甄小姐。”
媛媛转过头,“怎么啦王爷?”
“作为今日的回报,明天我会送你一份大礼。”
媛媛好奇,大礼?什么大礼?
她有心想追问,但薛珉之已经转身离开了,他的背影挺拔修长,却带着说不出的孤傲,像一头危险又华丽的兽,让人想要靠近,却又害怕他。
媛媛觉得他的背影真好看。
她看了一会儿,回过头,走进荟萃阁。
*
晚上薛珉之从大理寺回来,被像鬼一样冒出来的张嬷嬷叫住:“王爷,主子有请。”
薛珉之觉得奇怪,“母亲叫我过去做什么?”
以前宁王妃叫他是因为想跟他相亲,经常拿画像给他看,如今已经有了媛媛,母亲一心想媛媛做儿媳妇,照理说不该经常叫他的。
“您过去就知道了。”张嬷嬷恭敬地道。
今夜月明星稀。
王府里到处点了灯笼。
薛珉之让叶子尧先去休息,自己踏着月色一路向寿康苑走去。
夜色下的树木影影绰绰,薛珉之不由想起了那一晚,媛媛喝醉了酒,拔出一根桃树,满树粉红的花瓣簌簌落下,落在女孩子漆黑光亮的头发、肩头。
隔着万千桃花,她冲他傻乎乎地微笑,脸蛋红润白皙,眼睛如水洗一般清澈shi润……
似乎天地间所有的美好,都在她身上汇聚。
薛珉之忍不住想笑,嘴角不知不觉微微扬起。
踏进寿康苑的大厅,就见宁王妃端坐在圈椅上,表情十分愤怒。
“母亲。”薛珉之略略惊讶,上前拱手作揖,“谁惹你生气了?”
宁王妃站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他身边质问:“你今天做了什么?”
薛珉之以为她是在为长平侯府的事生气,安抚道:“母亲,我手上有充足的证据证明长平侯府私藏黄金和罪人,才带人进去搜查……”
“你居然让媛媛去扛箱子!”王妃的怒斥打断了他的话。
薛珉之沉默。
他没想到母亲是为这事而生气。
他有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闯进长平侯府的事,但却找不到理由为自己开脱让一个女孩子帮忙扛箱子的事。
最近他渐渐察觉,自己做的某些事情是不对的,不太男人。
咳。
老王妃气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薛珉之啊薛珉之,你脑袋是什么做的?啊!你居然让媛媛一个女孩子去搬箱子!你还想不想娶老婆了?有你这样做人的吗?”
“我以前觉得你爹是榆木脑袋不开窍,你也学了你爹长了个榆木脑袋,可现在发现我错了,你不是榆木脑袋,你是石头脑袋!比你爹还不如!真是气死个人!”
薛珉之低头挨骂,“对不起,我错了。”
宁王妃诧异:“居然道歉,吃错药了?”
在关于儿女私情的问题上,无论宁王妃如何劝诫,薛珉之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坚决不听的。
他把行军那一套放到女孩子身上,从不体贴别人,还称女孩子为麻烦的事,不想改。
可今天他居然承认了错误。
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吗?
“总之,你再敢这样对媛媛,我就请家法伺候!”王妃警告。
薛珉之笑着道:“母亲,不会的。”
“真的不会?”宁王妃狐疑,怀疑他在哄自己。
薛珉之道:“真不会,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