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我好像对……先生的感情……不止敬佩了。”他说得断断续续,很小心,还有点害怕,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对先生吗?”萧然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
林翕轻轻点点头:“好像……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萧然听明白了,虽然他比林翕小,但是他所经历,所看到的人或事,是林翕的几倍,自然是明白林翕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他没有太多反应,他的神情不惊讶,也没有笑意,他的神情很奇怪,就像是很早就知道的一样。
“我……知道。”
果然,他就知道的。
“!”
林翕疑惑有惊讶地看着他。
萧然也不隐瞒:“可能第一次遇见先生你就只有佩服,后来就是仰慕,在后来我就发现你越来越奇怪,以前你除了听小姐的话之外,就没那么听过谁的话,就连老爷和夫人的,你也很少听过,但是你就很听先生的话,而且你可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厨房的,为什么偏偏在先生生病那次,你就专门去了厨房,跟着厨房里的婆婆学做粥,而后的种种,都让我在猜你到底对先生是个怎样的感情,就今日你问了,我就终于确定。”
听完萧然的这番话,林翕过了小半会儿也没有说话,过了片刻他才开口,他看着萧然,现在挺矛盾的:“如果我对先生是那种感情,那我又该怎样面对楚煜呢?”
第15章
怎样面对楚煜?
也对,如果他真的对先生有了那种感情,那对楚煜是不公平的。
但是……萧然也不知道怎么办啊,何况那是他们的事儿,他也不好插手。
可是想想吧,他好像和先生又是真的没有缘分。
看着林翕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萧然挺为难的,不能插手,但又看不到自家公子难过。
“试着放下,或者逃。”
就只有这两个方法。
放下?怎么可能放得下,三年啊,他喜欢了三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可是如果选择逃……那他也不可能逃得掉啊,他逃了,就会连累永宁候府,就会连累爹娘和妹妹,而且……对楚煜不公。
萧然能看出他更加为难,但如果不放下,他又很难受,整日就看着自家公子愁着,他们两人,林翕总得选一个,或者……谁都不选。
“总要选择一个吧,不然你难受,他们也不好过,如果选了先生,但很明显,咱们似乎跟他没缘分,相比之下,如果是王爷的话,那至少能保住永宁候府。”
萧然又补充:“当然,这些只是我所想,所希望你选择的,还是要看你怎么选,毕竟那是你的事儿。”
他说完就没在这儿停留,轻步出了房门,关好门后,便回自己的房间,让林翕一个人自己选择了。
夜深了,初春夜的风,依旧带了些微凉,外面开始下起细雨,春日的第一场雨,竟这般温柔。
微风从半开半掩的窗外吹进来,萧然离开时,将屋里的蜡烛都熄灭了的,那风轻拂在林翕的脸上,他好像发了很久的呆,这一下才回过神,他看着漆黑的屋内,又盯着窗上那一处外面挂灯笼映出的火光。
他好像又开始发呆了,但又不想,兴许是在想什么,或者就真的只是在发呆。
次日晨,卯时
昨夜的雨,虽然小,但却没停过,到现在还是绵绵细雨,那雨‘啪啪’打在银杏树的新叶上,顺着青瓦片往下滑,再挂在屋檐上,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落在地上。
这个时辰,林翕醒了,一夜未眠,本先想闭眼眯一会儿,但还是睡不着,没办法,就听了一整夜的雨声。
现在这个时候,萧然也没醒,他便拆开腿上的纱布,从旁边小桌上,拿起药来自己换。
……
后来的整整半月,他们都照常,只是中间,楚煜经常往晋安跑,而颜柒却经常往皇宫跑,等林翕的退好些了,想找楚煜就找不到,问李叔他们这些天在做什么,李叔也不答,支支吾吾敷衍了事。
终于,他的腿可总算好了,要是再不好,那林翕恐怕都快发霉了。
按他的性格,能乱跑了,那就肯定不会好好呆着,反正楚煜这段时间在晋安,颜柒也还在宫里,那……他何不出去玩儿呢?
所以入夜,他便求着李叔要出府玩儿。
李叔没办法,理不过他,就只好同意,还让他带些侍从跟着,林翕答应了,毕竟他也不想再被人无故绑了去。
正好,今日是二月初八迎春夜,这一天,白日里准备春饼,花灯,布置家门,街道,用来迎春。
这一夜就如同过段时日的花神节,不过不同的是,北祁的花神节是女子过的节,不论是否婚配都可参加花神节,两个节日都是穿着代表某种花的服饰来饮竹楼进行表演,而迎春夜,是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都是图个热闹,图个顺利。
因为林翕才好,而且夜间有些冷,所以萧然专门给他拿了件稍薄一点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