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景霖原本心急,听到映月还能开玩笑,反而被气的笑了:“你,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映月笑笑:“那怎么办,不说这些,我就一定死不了吗。”
“胡说,你不会死的。”岳景霖斥责道,“中毒而已!没有燕掠阁不能解的毒!”
映月只觉得眼前发花,耳朵嗡嗡作响,周围的声音已经不甚清楚,他一阵头晕恶心,全身发麻,麻的几乎失去知觉。他渐渐没了意识,叨咕着:“明儿……替我照顾明儿……”
当他再睁开眼睛,是岳景铭,悠哉悠哉地弹弹扎在他身上的银针。
“醒了吧,我就说他没事。”岳景铭偏过头看岳景霖。
“铭大人亲自来解毒啊。”映月笑着说,声音嘶哑。
“敢不来嘛。”岳景铭收针,“你儿子什么时候改名,和我的名字太像了。你一喊明儿,我还以为是喊我。”
映月要说什么,却咳起来,岳景铭端了水来,喂给他喝:“我救你,不代表我不生气。我就不高兴,你赶紧改名字。”
“那不行,都叫习惯了。”映月笑起来。
“哼,活该你毒死,下次你找我,我可不来了。”岳景铭佯怒。
“您要这么说,我还非得求您救命了。”映月说。
岳景铭收拾好药箱子,递给清霜,吩咐他收好,自己起身:“行了,我懒得看你,我去看孩子们。”
“星儿不在。”岳景霖说。
“干嘛去了。”岳景铭问。
“在映月家里,和明儿在一起。”岳景霖说。
“别跟我提他的名字,太怪。”岳景铭白他一眼,还是出门,“我去看看你家小丫头。”
映月看岳景霖还是皱着眉,就笑起来:“明儿的名字起的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不错。你本家姓乐,叫乐明,寓意好又好记。”清霜说。
“可惜有些犯长者名讳,又是岳又是铭的。”映月说。
“难道这几个字只许我们叫,不许别人叫么。你养着吧,我先走了。”岳景霖仍是皱眉,起身要走。
“庄主不用发愁,几个刺客而已。”映月笑笑,“都交给我们了。”
岳景霖艰涩地摇摇头,还是出门去。他只顾着走,沉默良久,突然问清霜:“你有什么打算。”
“这些人都是死士,不过总有迹可循,他们的……”清霜说起来,却被岳景霖打断:“不,不是这些。我是问你以后的打算。做一辈子侍卫么。”
“啊,也不会。我六七十岁,如果打不动了,就去庄里做教习。映月也去。我们的双剑合璧应该再加以完善,教给别人。”清霜说。
“不是,你们两个……”岳景霖轻叹,“你们。就甘心为我卖命,不为自己打算么。”
“啊?”
“你们两个也就算了。你们的孩子呢,祁佑和乐明呢和你们一样,做一辈子仆人,没有出头之日么!”岳景霖提高了一个音量。
清霜有些惊讶地看着岳景霖,良久,说:“庄主何出此言。”
岳景霖摇摇头:“不行,这可不行。”
清霜看他似乎有些不对劲,轻声说:“庄主,你太累了,先去休息吧。这些事咱们从长计议。”
岳景霖看看清霜,苦涩地说:“如果,刚刚映月死了,还有什么可从长计议的。”
清霜安慰道:“映月福大命大,这点毒没关系的。”
岳景霖想起映月脸色青紫,意识全无,一直在喊“明儿”的样子。他想起映月被扎了一身银针,岳景铭一脸严肃,给他运功逼毒血的样子。映月从他七岁的时候,就跟着他,如今他已经四十七岁了。大半辈子走过,映月也已经不再年轻。
他突然有些内疚,似乎只有他觉得映月快死了那一刻,才感觉到映月的存在。他想起家奴二字,只觉得刺心。
不行,他要为映月和清霜打算。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
岳景霖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脑海里一片混乱。他吩咐下去,一切明天再做计较,就迷迷糊糊地回了卧房。此时屋子里一片狼藉,桌子被打碎,椅子被掀翻,茶杯茶盏碎了一地,侍女正在收拾。他吩咐道:“别收拾了,明天再说吧。都回去睡觉。”
几个侍女感激地谢过庄主,就出了门去。岳夫人正陪着他们的小女儿,丫鬟们一走,屋子里就非常安静,清霜看岳景霖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说:“庄主稍坐,我给您倒茶来吧。”
岳景霖摆摆手:“不必。”他一抬手,就觉得牵引的胸口更加疼痛,放下手,就觉得胸口一阵撕裂一般的剧痛,他一瞬间几乎难以呼吸,疼痛得说不出话来,也没法叫喊出声。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4章 莫愁莫愁
岳宁瀚有些恍然,他守在父亲床前,一时间慌了神。从前什么事都有父亲Cao持,他只需要在父亲身后看着就好。如今。
“瀚儿……”岳景霖把水杯递给他,岳宁瀚忙接过。岳景霖看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