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路没接话,而是沉默着摸到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数据线,他将闪着白光的屏幕递到刑厌面前。刑厌丝毫没有兴趣,别过脸去,冷冷道,“我没兴趣看你存的那些GV。”
原本暂停的画面被轻触两下,恢复到正常播放,音量是外放的几乎是开到了最大,熟悉的呻yin和喘息如泄洪一样猛然冲进他的耳膜,刑厌整个人想被点燃一般嘶吼着,“你他妈真的有病!”
视频里的刑厌,像一只恬不知耻地在刑路的身下求欢的发情的狗。
“本来只是录了想留着自己看的,”刑路全然不顾刑厌的嚎叫、嘶吼声,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半点起伏,带着扫兴的变态的笑容,“看来......还要给你的朋友们再发一份?”
说起来,刑厌已经不记得,刑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个十恶不赦的变态。他看过一些相关资料,觉得他哥真的有什么大病,亟需治疗。
据说长大以后性情大变,多半是跟童年经历有关。当挫折继续时,当愤怒或不满因为不断的拒绝或惩罚而变得日益增强时,所引起的愤怒或不满就会越来越多地被压抑入分离的人格部分。
积累的愤怒在大脑中不断分离解剖催化使这种极端愤怒愈是加剧,为了释放这些被压抑的东西。
的确,他们的童年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有一个暴力狂父亲,刑路能正常到哪去呢。
自打刑厌有记忆以来,他印象中的刑毅,就只会做两件事:喝酒,打人。每次喝了酒就像发了疯似的摔东西,打人。母亲就这样活在暴力的Yin霾下,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走了便再也没回来。
刑毅把母亲的离开的怒火发泄在他们兄弟俩身上,关于童年,刑厌唯一记得的,就是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刑毅骂骂咧咧地对着他们拳打脚踢。
每每那时,刑路都会死死地抱着他牢牢地护在怀里,用并不宽厚的脊背咬牙承受那些暴力。
那年刑厌六岁,刑路十四岁。
儿时的记忆,烙印在刑厌的心上,深入骨髓。
刑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刑厌也只敢躲在他怀里不吭声。刑厌抱着他去医院,那时候刑路满头是血,左耳被刑毅揪掉只剩一半连着脑袋,异常固执地抓着刑厌的手,被推进手术室之前,一直在重复着两个字。
别怕。
那天星期五,也是下雨天。
那一天,刑路的右耳被活生生揪掉了一半。
他怕打雷,刑路一直以为是字面的意思,其实不是,是因为从那一天起,在刑厌的世界,他们成为了彼此世上最后的亲人跟唯一的爱人。
刑路是个喜怒无常的变态,刑厌想,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抓紧了手底下的床单,任由那根rou刃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裂。
第3章
清晨刚好赶上早高峰,刑厌坐在副驾上,等红绿灯的空当,他本来就昏昏欲睡,直接垂下了头。
等到绿灯,车子再次开动起来,因为惯性的缘故,一下子又把人摇醒了。他撑了个懒腰,余光看到刑路正认真看着前面,于是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腰侧酸涩麻木的肌rou。
“不睡了?”刑路风轻云淡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刑厌漫不经心道,“睡不惯,在你的地盘我感觉我有生命危险。”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话能从你这校霸嘴里说出来还挺稀奇。”
刑厌冷笑,“胜之不武。”
“结果达到了就好,过程永远服务于结果。”
“特么的变态。”
车子开到学校门口,刑厌一秒钟都不想多留,拿着装了寥寥无几的书本的书包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校门。
课间的时候,刑厌站在厕所镜子前,慢慢将校服短袖堆到胸口,看了看明显的六块腹肌,设想了一下他为了摆脱控制,空手跟刑路搏斗的场面,跟满身都是硬邦邦肌rou的刑路比起来,自己简直就他妈是个弱鸡。
刑路的衣品跟他这个人一样无趣又古板,西装衬衫是亘古不变的搭配,扣子永远都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一颗,在家里最常看到的景象就是他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或文件,随着他坐着时候的动作,胸前结实的肌rou会把衬衫的褶皱撑得平整。
偶尔会撞见他洗完澡一条浴巾裹着下半身的画面,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刑路就在有意无意勾引自己。
“厌哥,你胸口怎么红了一块,”一个小弟从隔间走出来,站到他身边的洗手池洗手,目光停留在刑厌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腰上也有。”
“Cao。”刑厌靠近了镜子,侧着身抚了扶肚子上、腰上的刺目的,深浅不一的紫红色,但面上依旧镇定,“女人咬的。”
小弟一脸八卦地凑上前问,“我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行啊厌哥,哪个女人能入得了你的眼?这么快就上手玩儿了?!”
刑厌有些不耐烦地深呼吸一口气,一边措辞着怎么把这个谎话圆过去,另一边满脑子都是早上在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