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了?”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今天下班,心情烦闷,直接找了个地方想喝酒,特意避开了之前经常光顾的酒吧。
酒刚拿上来,还没来得及喝,附近的一个男人惹毛了我。
我并不是喜欢在外面跟人起争执的人,但算他倒霉,碰上了我心气儿不顺的时候。
这一架直接打进了警察局,刚刚才调解完,我不想回家,开着车漫无目的地乱转,竟然来到了黎慕家附近。
我这阵子一直在躲避他,不想跟他有太多的接触,可这人像是会下蛊一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药能医了。
我问过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思来想去,无非就是从前没遇见过比我还像Jing神病患的人。
是不是疯子与疯子更容易互相吸引?但很显然,他比我更胜一筹,毕竟,这人把心挖出来估计都是黑色的。
我该远离,但又无法克制地觉得黑色的心无比性感诱人。
我盯着他看,他笑得暧昧朦胧。
当我把烟抽完,也彻底放弃了挣扎。
上前半部,直接将人懒腰抱起扛在了肩膀上。
黎慕个子不矮,也不是弱不禁风的类型,他身材很好,我见过也摸过。
扛起他的时候,我感受到他的重量,他笑着说:“可别摔了我。”
我就那么扛着他在深夜里行走,他脚上的拖鞋掉了也不理会。
不远处就是我的车,我拉开车门,将他丢到了后排座位上。
黎慕栽倒在上面,我回到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你啊。”黎慕在后面发出声音,“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我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然后呵斥他:“闭上你的嘴!”
☆、19
19 黎慕
我坐在靳盛阳的车上吹着夜晚的风,前所未有的愉悦。
人的快乐感受可以分为很多种,于我而言,有些快乐是有负担的,是扭曲的带着灰色危险的,我很少会有这种毫无负担的快乐。
不顾形象懒散地瘫坐在舒服的座位上,耳边是呼啸的风,眼前是飞驰而过的街景。
闻着靳盛阳车里浅淡的香气,我感到人生都变得松弛了。
这就像是追求了某个目标已久的人终于达成所愿,不过我没什么目标可追求,也没什么愿望可达成。
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人,这个角度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靳盛阳长得英气俊朗,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疏离感,当然,我也很少看到他笑,即便是笑起来,也不像是发自内心的。
我说:“你还没告诉我,大晚上跑来我家附近是要干嘛?”
他根本不理会我,或许是为了让我闭嘴,打开了车里的广播。
深夜的广播电台,没有主播在絮絮叨叨地聊些不知所谓的话题,一首接着一首地放着歌,旋律从开着的车窗飘到了夜色中。
就这样我跟着他回了家。
靳盛阳的家门,我以为这辈子我都踏不进去,毕竟,他防备心过强,就算大晚上我在他家楼下打转,他见了都不会客气一下邀请我上楼。
真是个没礼貌的人。
但是这个晚上,他直接开车进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拉开后排座位的车门,一言不发地等着我下车。
我不想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激怒他,于是也不吭声,难得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靳盛阳的家,大概藏着他所有的秘密。
跟着他进电梯的时候,我觉得心里有股火在燃烧。
电梯里的灯亮得刺眼,我吞咽口水,看着他的背影。
靳盛阳从镜子一样的电梯门看我,四目相对,我冲他笑,他依旧面无表情。
眼看着就要到达他家的楼层,我上前半部跟他并肩站着,小手指勾住他,做作地说:“好紧张,第一次来你家。”
他下意识想甩开我的手,可最后还是就范了。
靳盛阳的反应让我都有些意外,我盯着他看,问他:“我是唯一一个被你邀请来家里的人吗?”
“不是。”
电梯门开了,我耸耸肩:“好失望。”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把我拉出了电梯。
一梯两户,此时楼道里很安静。
他开了门,在让我进屋前说了一句:“我姐来过。”
我一只脚才刚踩在进门的脚垫上,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了。
靳盛阳低头看我,大概这时候才注意到,我这一路有一只脚都是光着的,我花了几百块钱买的拖鞋就那么让他给弄丢了一只。
我得找机会让他赔给我。
我伎俩确实不少,也懂得适时使用苦rou计。
“脚疼。”我说,“脚掌可能已经破了。”
我进来,坐在门口的穿鞋凳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抬起脚查看。
其实还好,并没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