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识栩爬了二十层楼梯上来,喘息间全是呼出的热气,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
不过关他什么事?
纪灼燃一脸冷漠的关门,门板却被路识栩一手挡住,在他没有下一步反应之前,路识栩忽然张开手抱住了纪灼燃。
他抱得紧紧的,几乎把整个人都贴了上来,灼热的呼吸打在纪灼燃的脖颈上,他听路识栩低声说道:“还好,身子还是暖的,看来没有生病……”
大约是走得太急,又爬了二十层楼梯出了身汗,路识栩的外套拉链是敞开的,里面只穿了件白色T恤,露出半截白得晃眼得锁骨,上面嵌着一小粒黑色的痣。
那颗痣随着路识栩的呼吸时停时动,他视线被烫了一下。
纪灼燃挪开视线,走廊拐角隐约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他抬手抱住路识栩的后背,狠狠将自己连带路识栩一起摔进房里,用力关上房门。
外面下着大雪,要封山了还要跑回来,停电又爬了二十层,刚出完汗,站在这儿吹风,故意给他看,什么意思,跟他玩苦rou计?
纪灼燃看着他的动作,气得发昏,他就是故意在拿捏自己,但他偏偏又吃这一套,这让纪灼燃很生气。
“任谁刚洗完澡身子都是暖的,”纪灼燃面无表情的扯开路识栩,“这和生不生病有什么关系?路识栩,你回来就为了说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白痴吗?爬了二十层,腿没断脑子瘸了?”
说完挪到安全距离,纪灼燃声音有些低哑说道:“你这次又是冲着谁来的?在片场你费心费力教戏的那位?你想要他的微信的话,我去帮你要,你用不着跑回来。”
路识栩难得哑了,他有些难受。
为什么要这么难过,说这样的话,他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了一下。他面对纪灼燃有太多太多从来体会过的情绪了。他也发现他和纪灼燃之间有太多的话没能说清楚。
也许行动可以代表态度,但那并不是全部。
纪灼燃说完,那点气就消散了。实际上根本站不住脚,所以根本是不堪一击的。
纪灼燃没什么好和路识栩生气的。路识栩没有任何一点做错了,只不过是和他的感情不一样。他只是和自己生气,再一再二地拿路识栩没办法。
许久路识栩都没有说话,他认为那是路识栩的默认,最后纪灼燃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想,算了,逼他做什么呢?
大约是在黑暗中站得足够久,路识栩的眼睛终于习惯了黑暗,路识栩走近了些。他看到纪灼燃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贴在额头,身上只穿了件睡袍,领口已经被蹭开了。纪灼燃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冷一样,倔强地站在那儿。
路识栩只专注看纪灼燃的脸,解释道:“我不想要谁的微信。你不回我的微信,我只想回来亲眼看看你有没有生病。有没有不舒服?吃过药了吗?”
听他说着,纪灼燃心想:我不会再信你了。
他随手从床上抓起浴巾扔向路识栩,说道:“我不想听你废话,擦干收拾干净就滚,我没有生病,你放心不会传染给你。”
“先擦干头发,别真的感冒了。”路识栩却像是置若罔闻,他将浴巾罩在纪灼燃头上,自顾自帮他擦头发,“纪灼燃,你是在生气?还是在和我冷战?你不回我微信,也不肯听我说话,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对你很重要吗?”纪灼燃别过脸,避开了他的动作,说道,“你不要总是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你不走也可以,我就当叫了免费助理伺候我好了。”
纪灼燃这一幅拒不合作、拒绝交流的可恨态度,路识栩几乎是毫无办法。
纪灼燃刚有动作,忽然被身后的人拽了一把,两个人跌在床上,床上的被子没叠。纪灼燃被路识栩带着在床上滚了两圈。
事实证明,近期他动作戏的一对一课程没有白上,动作干净利落。
被子把他们两个卷在了一起,一床被子缠在两个人身上,越动缠得越乱,他恼了,“路识栩,你干什么?”
路识栩头脑也跟着发热,恨得牙痒,他说道:“反反复复的明明是你。纪灼燃,我不想和你吵架。”
“你还怪我?”纪灼燃被卷在被子里动弹不得,也偏要动。
让路识栩气不顺,他就顺了。让你不喜欢我!
路识栩见暂时控制住了纪灼燃,他有些意外自己的举动,停顿了一会儿,路识栩把额头抵上他的,声音放缓,说道:“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我们不吵架好不好?”
他们挨得太近了,呼吸交缠。
纪灼燃不太想说话了,只象征性地动了两下,把自己当成个摆在盘子里的春卷。
“我回来不仅是想看你有没有生病,还想见你。”
路识栩顿了顿又说道:“拍戏这几年,碰到不敬业的演员太多了,我和没有任何演戏经验的演员搭戏,NG到一下午剧组都没法拍出一条,后来导演让我陪他对戏,每个剧组都在夸我脾气好,无论NG多少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