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紧了!”芭蕉大吼一声,蒲葵连忙收紧了搂着芭蕉脖子的胳膊,芭蕉如猴子一般爬到粗壮的树干上,接着又跳下,两手赶紧揽住蒲葵的双腿,飞也似的往前跑去。
烟雾遮蔽了他们的双眼,看不清路的芭蕉只能凭着记忆试图带着蒲葵下山回村子。蒲葵感到芭蕉走路的困难,打算让他把自己扔下,可蒲葵却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必须带你回家!”
两人跑了许久,蒲葵已经不行了,昏昏沉沉地在芭蕉的背上睡着了,芭蕉急得加快了步伐。但火焰却像活了一样围住他们,根本就没有出去的路。
“蒲葵......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家了......”芭蕉流下泪来,在他被灰尘染脏的脸上流下了清澈的痕迹。紧接着,火焰将他们吞噬,一切归于寂静。
他们以为自己死了,但在他们再一次睁眼时,却发现自己并不身处于村子,而是处于陌生人的寝室内,而那陌生人,则伫立在窗户边静静地凝望着种植在窗外的枫树落下叶子。
芭蕉试探性地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却感到现在的自己除了四肢有点僵硬外,其余都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在他刚想询问蒲葵在哪个地方时,一转头便发现蒲葵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外貌和他们生前的样子并无两样,就像他们还存活着一样。
顾半卿感到身后有人醒来,也没看向他们,只是说:“你刚醒来,四肢僵硬这很正常,毕竟现在你们是我做的傀儡,并不是活人了。”芭蕉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蒲葵还在自己身边便好。
在黄泉路上将他们带回,也不知他是有何等神力才能做到这种事。但对于顾半卿这种影扇弟子来说,其实还算简单,只要把指定人的骨灰与对指定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融在一起做成心脏的形状,接着再雕刻出傀儡的样子,还有一步很是困难,除了顾半卿便没有多少人知道了。
“蓝袍蒲葵,红袍芭蕉,以后这就是你们的称呼了。”顾半卿并没有转头看他们,只是看着窗外慢慢飘下的枫叶,似是在思念着什么人。
芭蕉在生前算是个欢脱的人儿,可在被制成傀儡之后却变得沉默寡言,这一不同惹得慕秋杰不由得怀疑起顾半卿在制傀儡时的最后一步到底是什么,但这可是影扇的最高机密,自己这种凡人又有什么资格去知道呢?
☆、千鸟百啭雪水落
慕秋杰见婴儿与蒲葵亲近,便将婴儿放到了他的怀中,让他帮忙自己带带这个婴儿。毕竟现在的自己都可能随时丧命,更何况一个婴儿呢?想到这儿,慕秋杰不由得握紧了裂枫的剑柄。
见他紧张成这样,顾半卿轻笑,走到二人面前用常人无法听懂的语言和芭蕉蒲葵交谈了一番,他们便顺从地抱着婴儿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而顾半卿则牵着慕秋杰的手往反方向走,步伐有着些许的沉重,也不知是去干什么。
雨渐渐停了,面前的光亮也愈来愈刺眼,刺得慕秋杰直接闭上了双眼。
光亮慢慢散去,他也慢慢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他所想象的一片荒芜,反倒是车水马龙的城镇坐落在他们的面前,与之前所看到的东湖村大相径庭。
镇口的牌匾上用小篆刻上了“千鸟郡”三字,那这座城镇的名字也不言而喻了。可镇内的居民却好似看不到他们二人一样,依旧在各忙各的事,又好似数百具没有生气的傀儡。
远远的,似乎可以看到白瓦黑墙的塔楼,白如昼,黑如夜,隐约间还可以听到沉重的钟声,像是在对人们诉说着雪山的故事。那是百啭阁,雪山则是极源峰,在山峰之上,一条条栈道连接着每一个洞xue的出入口,像村中的道路一般,只是这些栈道早已过于破旧了,仿佛一脚踩上便会让一条条栈道断裂一般。
慕秋杰凝望着建立在极源峰上的一条条栈道,似是想要走上去一探其中究竟,可能是由于顾半卿还在他的身边,他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哪知身边人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询问道:“你是想上去吗?”
慕秋杰深知自己的任何思想都瞒不过他,就诚实地点点头,下一秒他的手便被他熟悉的人轻轻捏了一下,两人行走起来,顾半卿正带着他向那座塔楼走去。
虽说这座塔楼被命名为“百啭阁”,却安静地出奇,走入其中,顾半卿在被钉在墙上的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便带着慕秋杰上了楼。一楼,满架子都是应有尽有的药材,普通的也好,珍惜的也罢,全都被收藏其中,仿佛天底下所有的药材都在这儿了。墙上有着古朴的花纹,似是点缀着星河,楼梯的弧度稍为诡异,但还是能够让人行走,顾半卿却没有注意这些药材,径直走到二楼绅士地敲了敲面前房间的门,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也站在门外,脸上绘着微小的鸟雀形状,外袍上用小篆绣出的“画眉”二字,也只是暗纹。
不一会儿,屋内传出了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紧接着门就没屋内的人给拉开了。前来开门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长得很是倾城,紫黑色的衣上绣着星空,而衣袖的边缘却是羽翼一般的样式,就连她所戴的簪子上都镌刻着两片Jing细又Jing美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