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突然传来嘟嘟一声,魏旸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妈的!”许知乐气的眼睛都红了,他狠狠抓了抓头发,竟拿魏旸一点办法都没有,许知乐呼吸沉沉,里头翻搅的情绪比夜色还要深沉。
唐露的手术做了五个多小时,才勉强从生死关拉回来半条命,许知乐松了一大口气,刚刚一个电话把下班的秘书给打醒,查到了魏旸的位置,许知乐正准备开车过去找他。又是上次那个酒吧,不知道魏旸这小子是不是又找人打炮去了,去酒吧扑空的几率很大。
现在这个点除了大货车,路上几乎都空了,许知乐很快就导航到了,从安静黑暗的大街拐进这个巷子,视野里就蔓延起灯红酒绿,许知乐找了个地方停车,他上次来过一次了,找地方找的非常熟练。
但是今天的gay吧门口比那天热闹多了,许知乐都怀疑是不是搞活动,堵得门口严严实实,许知乐的目光在见着门口停着的警车时微微一滞,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往前走了两步,热烈的讨论声便钻进了耳朵里。
“吸毒被抓了?”
“全是男的吗?”
“听说好像还有的在滥交,那个包厢里乱成一片。”
“太可怕了吧。”
“来了好多警察,听说这个酒吧里还有好多个未成年。”
许知乐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站在原地表情错愕,他疯了似的冲到警察身边,抓住其中一个警员的手:“你好,请问抓起来的人里有没有叫魏旸的?”
忙碌的警员抽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登记册,然后又抬头看了许知乐一眼,在许知乐紧张的目光中,他缓声问道:“你是他什么人?”
咔嚓一声,许知乐听见心里绷紧的弦直接断掉,弹得人皮开rou绽。
“我是他叔叔,他妈妈是我好朋友。”
“人都要先带回去,你留个电话吧,我们到时候联系你。”
许知乐急的眼睛都红了,他无助地抓住对方的手,哀求道:“没时间了,他妈妈已经病危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扛到你们调查完——”
“先生,那也要按程序办事的呀,而且他不是第一次吸了,已经有很明显的上瘾趋势,调查完了也不是可以直接回家的,要去少年戒毒所。”
许知乐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艰难地滚了滚喉咙,问道:“那我能见见他吗?”
“我劝你先不要去见他,因为吸入量不少,再加上…加上一些Jing神和身体的刺激,他现在大脑可能很不受控制。”
“我就跟他说两句话,告诉他一下他妈妈的情况。”
警员面露难色,这时候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儿的人走了过来,问他什么情况,他两窃窃私语交流了一会,然后新来的警员走到许知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人已经全都送回警局了,你自己开车来的?”
许知乐点了点头。
“那你跟在我们车后,跟我们回警局。”
许知乐插钥匙的时候手还在抖,他用力抓了抓掌心,让自己微微清醒,然后深深呼吸了一下,转动方向盘跟着前面的警车。
魏旸被单独关在一间小房子里,他微低着头,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的酒味,手握成拳,看起来非常颓废。
许知乐看到他的时候,魏旸正靠在墙上,用指甲一下一下挠着脖子,刮出好几条血痕。
“魏旸。”许知乐哑声唤道。
魏旸半晌才缓缓抬头看向他,眼底血红。
“你怎么又来了?”
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许知乐看的气不打一处来,他咬了咬内槽牙,厉声骂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敢…怎么敢吸毒啊?”
“滚!我不需要你管。”魏旸怒声吼道,“全他妈给老子滚。”
许知乐刚刚跟在跟过来的路上听了不少具体情况,立马有大概五六个男人,最小的还不是魏旸,有个小男孩才十五岁,跟着一起吞云吐雾,吸毒吸得瘦骨嶙峋,吸毒受刺激的人需要滥交才能舒缓欲望,一屋子的gay,许知乐不用想都知道里头有多恶心。
“太脏了,你们太脏了。”许知乐呼吸沉沉,死死盯着魏旸,“你他妈就不怕得艾滋病吗?”
魏旸突然起身,他抓开遮住视线的头发,一边朝着许知乐站的小窗口走去,一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脏?”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魏旸笑得眼泪都淌出来几滴。
唐露走之后,魏旸本来跟着魏晋生活,但魏晋一看到他就想到唐露,等到魏旸的年纪足够承受除了耳光之外的殴打,魏晋就开始打他,每天关在屋子里用棍子抽。
考试成绩不好打,动作慢吞吞打,哭也打,说话不回应也打。
但怎么说都是魏家的男丁,魏旸的爷爷可不愿意让魏晋把他给打死了,于是安排魏旸去他姑姑家里头住着,姑姑家有个年纪比魏旸大一点的表哥,在学校找人一起抢了魏旸的餐钱,害的魏旸挨了好几天的饿,晚上吃的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