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养眼,霍清桐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小县城的业余活动不多,霍清桐看几人打了会牌,甚觉无聊便回房看电视。
十点多钟,放在枕头边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
司少喊她下楼。
她不想去,刚敲出一个不字,司少又发来一条消息:有事商量
四个字,看起来挺严肃的。
霍清桐皱了下眉,不太情愿地换了衣服,拿了房卡下楼。
司少和沈黎都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坐着,两个人头靠得很近,似乎在商量事情。
听见脚步声,二人抬起头。
“去外面说。” 司少不给她坐下的机会,起身就往外面走。
霍清桐莫名其妙地看看他,再把询问的目光投向沈黎。
沈黎没说话,只对她偏偏头,也向外面走去。
这二人的神情有点严肃,出了什么事吗?
霍清桐的一颗心忐忑不安,到了外面站在司少面前,没敢开口询问。
司少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支烟,在嘴里,修长的身影笼罩在路灯下,脸上的烦躁挺明显的。
他抬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从嘴里拿走,皱着眉低头看她,眼神和他的身型一样,被Yin影笼罩。
“你舅爷爷家出事了,你表叔刚又打我电话,让我无论如何都得阻止你去姚村。我和老沈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告诉你。”
夏夜的温度带着热浪裹住全身,霍清桐的额头后背都在冒汗,不是热的,是冷汗。
“出了什么事?”她几乎听不见自己的说话声,只知道抓住司少的胳膊,开口说话。
“有人上门要钱。”司少反手抓住她,“霍清桐,你必须冷静点,否则我们马上带你离开。”
清冷的嗓音带着十分的强势和坚定,在霍清桐的耳边回荡。
她不冷静?她怎么就不冷静了?霍清桐茫然地看着司少。
沈黎扶住她的另一只胳膊,嗓音柔和,“桐桐,不要怕,不要抖,我们都在。”
她害怕了吗?
她发抖了吗?
霍清桐低下头盯着地面,任由二人扶着,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有了力气
“我……没事了。”她推开二人,向前走了一步又停住,看着前方喃喃自语,“我要去姚村,必须去。”
司少走到她面前,挺拔修长的身影遮住灯光,低敛眉眼,嗓音清浅氤氲了从没有过的温柔与关切,“可以,但你必须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得确保你不会有危险才能答应。“
“我……。”霍清桐看着他,嗫喏着嘴唇却说不出话,眼神黯淡的像是个无助的小孩。
霍清桐出现在霍家后,见过她的清冷匪气见过她的悲伤,不曾见过如此无助的眼神。
沈黎抬手摸摸她的头发,“桐桐,要是平时我们绝对不会逼你说,但现在不一样,我们带你来这儿就得对你负责。表叔不让你回去也许是不想连累你,然而你的反应不对。所以我们起码得知道一点真相,会不会牵扯到你。”
霍清桐闭了闭眼,不是牵扯到她,而是她牵扯了舅爷爷一家。
她睁开眼,找了个能坐的地方,拍拍身两侧,待司少和沈黎一左一右坐下后,抬头看着对面的路灯,声音平静无波。
她说了周希青的故事。
周希青死后,醉汉赔了五万块,司机赔了三十五万给周家。周希青的父母知道霍清桐和夏晨松已经欠了一屁股的债,没要她赔钱,打她几个耳光出了气,去学校大闹。
霍清桐成绩好,校长想先冷处理,拖到中考之后。
可是周希青父母不答应,天天上门闹。夏晨松从床上爬起来,带着霍清桐跪在周父周母面前,恳请他们给霍清桐一条活路,等她工作后,每个月的工资交一半给他们。
周父周母逼着霍清桐立下字据,这才没去学校和姚村,霍清桐险险地踏进县高级中学的分数线,没想到周父周母又追到高中学校,四处宣扬她是灾星,害得父亲癌症母亲都不要她了,害得他们失去女儿。
霍清桐连累周希青的事经过她的初中同学证实,县中有些同学坐不住了,开始对她的各种霸凌。
厕所打架那次最严重,也是那次之后整个学校的同学都知道她是个疯子,没人再来欺负她,却也没人和她做朋友。
夏晨松去世的那日,周希青父母过来当着一院子亲朋的面说:“霍清桐,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你的父母,你以后挣的钱全部孝敬我们。等老夏过了头七,你搬去我们家,你有父母了我们也有女儿了。”
他们没吵也没闹,说完这句话便离开。
亲朋好友有人赞同有人反对,赞同的说对两家都好,反对的表示非亲非故周家不可能把霍清桐当亲生女儿,更何况周家还有一个儿子。
两天后,宋小芸突然出现,见了霍清桐带了就走,霍清桐甚至都没时间给班主任打电话就离开安县,更别提和周家告别。
舅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