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两个人抬头时几乎同时看到了对方。
那人刚刚还平静着的表情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又突然变得惊慌,本来站在小道当中的身体赶快向巷子外挪动出去,路过夏思源身边的时候头垂得很低,是那种恨不得能头压到水泥地里的那种低。
实在是有点意思……
仿佛在看杂质团里的某个Jing彩表演,夏思源站定着从头到尾看着面前那人,如何手忙脚乱地移动自己的样子。
那人站定了就把两只手背到身后,开始静止状态一动不动,等了一会儿后,偷偷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和自己想像到的一样,眼神才一接触,他又像被电击到的一样快速把头压了回去。
实在是有些好奇,难道还能连续几天考试都考砸了么……
夏思源轻笑一声吊儿郎当往前走去,手里的啤酒罐互相撞击着发出声响,在这深夜里显得特别清脆。
几步路的距离,看那人站着越来越紧张的样子,身体左转一下右一转一下,抓抓额头,又往自己这儿看了一眼。看到自己不断靠近的身体,惊惶失措得更厉害。
只剩一拳距离的时候那人慌到了极点,察觉到他就快转身落跑,夏思源大步一跨,向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空气中那人呼吸得急促,那是一种夏思源跳完整场都不会喘得这么离谱的节奏。
“我不明白。”夏思源饶有兴致般的眯起眼睛,“连续几天都出现在这里,你到底……”
话未说完,探究的眼神还未落定到对方闪避的眼睛上,面前就忽地伸过来一堆东西。
“嚯!”突然间受到惊吓,夏思源向后退了一大步,因为黑夜看不清身后的路,踉跄扶住身后的墙,等回过神定睛一看,那人在月光下站得笔直,把手上的一个方盒子举过头顶,人呈个半鞠躬状,把自己的脑袋以极限的形式弯往自己胸口这里。
就跟古代大臣向皇帝敬贡品时一个模样。
夏思源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这……这什么来的?”
那人没有应,可是从他手上盒子里飘出的绝顶香味让夏思源瞬间腿软。
“这这这这这……”夏思源手哆嗦得如一个帕金森患者般指着那个盒子,身体像被磁力吸住一样靠近,“这是给我的?”
那人嘴唇都害怕到哆嗦,身体一动不动。
“是给我的吗?”又问一遍。
这人来路不明,这三更半夜总不回家堵在这里,现在递上来的东西就算再诱人,再刺激自己的肠胃和口腔里的味蕾,都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匹萨。”
这话带着颤音从那人嘴里说了出来,好像因为害怕得太厉害,颤到连这短短两个字都说到断点。
“这个,匹萨,给你。”
深夜起风了,这巷子里的穿堂风尤甚,风呼呼地把夏思源的头发吹了个张牙舞爪,又不知怎的把他的心烫了个滚热。
夏思源低头笑了,自己都难察觉到嘴角已经咧成了什么形状,他接过那人手里的盒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塑料袋。
“你会喝酒吗?”
☆、第 5 章
那个堵了自己几天的人说:“匹萨,给你。”
但是盒子提在夏思源手里,这手里的份量告诉他,里面绝对不是一个匹萨那么简单的事儿。
比那几罐酒都要重,要么是金属做的。
走石阶楼梯的时候那人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困扰,天色墨黑,他跌跌撞撞,深一脚又浅一脚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在这样的环境中走过夜路,又跟有听力障碍的一样。
夏思源几次让他用手好好扶着墙他都像没听到,固执地埋头前进,沿途却把石阶旁的垃圾袋和易拉罐什么的全部踢了个叮呤哐啷。
叹气……
因为真的很怕在自家门前大凌晨摔死个人什么的,所以夏思源一边领路一边还得不时回个头看一眼。
那人走得极为战战兢兢,紧抱着臂全身尽量的缩得小小地不去碰到四周的物体,光线中勉强看清他那的手几次犹豫着想扶上墙去支撑一下,可是手一接触到墙体的时候又马上缩了回来,手指放在一起搓了又搓,就跟碰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这是有多高贵……
这区的地方虽然都不怎么干净,但也不至于让你嫌弃成这样吧!你这都偷偷摸摸呆在这儿多少天了,浑身上下都破烂得跟乞丐没区别,怎么还整得一付富家子弟巡视贫民区的一样。
矫不矫情!
夏思源越想越堵得慌,猛地停下了步子,身后的人一头撞了上来。
“啊!嘶……”那人捂着额头朝头顶上方的人望去。
夏思源的眼神不善,天黑,看不到。
夏思源的口气比这天还冷,那人听出来了。
“我说,这墙上有屎么?看不上这儿你还跟着上来?”
那人有点慌,急忙摇手:“没,没有。”
“这墙有多脏?我天天都摸着这墙上下的,没事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