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惊呼了一声,“阿宸,你是遇到山匪了吗?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说完,她站起来拿起旁边的帕子给纪宸擦了擦脸。
纪宸乖巧地扬着脸,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才没有遇到山匪,反倒是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白雪没有看那个盒子而是把桌子上那碗粥推给了纪宸,她抬手贴了一下碗身,试了试热度,“趁热把粥喝了吧,我去给你打点水洗脸。”
纪宸笑嘻嘻地捧过粥,“那就辛苦白姐姐了。”说完,他低头喝了一口粥,特意把喝粥的声音弄得很响,就像是在告诉白雪他有在乖乖听话。
也就是一眨眼地功夫,纪宸就把嘴里的粥吐了出来,震惊地道:“这……这是粥吗?又苦又酸的。”
白雪端着木盆走了过来,柔声解释道:“这是药粥,我在里面放了补气血的东西。你忍一忍喝了吧,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纪宸看着白雪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无声地叹了口气,乖乖地把碗端起来喝光了里面的粥,擦了擦嘴道:“气血不足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哪里说用几碗药粥就能治好的?”
白雪拿起纪宸放在一旁的帕子按到了水中,反复冲刷了几次,“你在我这里一天,我就管你一天的药粥,虽然效果不佳,但是比你什么都不喝要强得许多。”
纪宸接过沾了水的帕子一边擦脸,一边应付着白雪苦口婆心地教导。
白雪看着纪宸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突然噤了声。
正当纪宸纳闷她为什么不继续絮叨的时候,就听到白雪开口道:“你……你的母亲身怀六甲的时候身体应该不好吧……毕竟先天性的气血不足很少见。”
问完这个问题白雪就觉得自己有些蠢,她讪讪地闭了嘴,毕竟那个时候纪宸怎么可能会记得呢?
纪宸擦干净脸,他认真地想了想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我听别人说,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比较强势,怀着我还不好好养胎,提着一把长剑就能把一个山头的山贼都给端平了。”
白雪在木盆里冲刷着帕子的手顿了顿,看着纪宸试探地问道:“那你的母亲一定是一个侠肝义胆、武功高强、明眸皓齿的巾帼英雄,你的父亲应该很爱她吧。”
这都是些什么鬼?话本子里的吧。
纪宸哑然,他暗暗地打了自己的嘴一下,个没把门的东西,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山匪!
白雪此生最怕的应该就属山匪了吧,她不爱说话,能让她搜刮出这么多词来赞美纪宸的母亲,真是难为她了,可见除山匪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白雪心不在焉地冲洗着帕子,她借着月光悄悄地打量着纪宸,他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每天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鼻梁高挺,月光透过纤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些模糊的剪影,眉眼之间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稚气。
白雪心想,长得这样漂亮的孩子,父母一定很相爱吧,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纪宸看着白雪心事重重的模样,猜测她可能又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纪宸索性大着胆子伸手在盆里撩了一簇水花洒到了白雪的脸上,还没等白雪发作,纪宸早就闪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你干嘛这样小心翼翼的,上一辈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我娘只生活在我不记事的那段时间里,我对她印象并不怎么深刻,至于你说的‘你父母一定很相爱吧。’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你都说了,我娘是什么侠肝义胆、武功高强、明眸皓齿的巾帼,如果她不爱我爹,估计就没有我了,如果我爹不爱我娘,就不会在房间里挂着他亲手画得我娘的画像,对吧。反正,我是这么想的。”
纪宸说完觉得自己心里似乎也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这串看似是因为安慰白雪而说出来的话,同样也慰藉了自己。
毕竟纪宸在他所谓的长达不记事的十年里从来没有见过他爹,敏感又懵懂的小孩总喜欢胡思乱想,给自己立在一个长期不安全的处地。
少年人敏感又脆弱的心性。
白雪牵强地笑了笑,“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白雪端起木盆往门口走去。
纪宸在后面喊住了她,“白姐姐,有些事情是你纠结也无法改变的,更何况是过去的。你更应该看中当下和未来。”
白雪倒掉木盆里的水,折回来的途中伸手敲了纪宸的额头一下,笑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懂得道理多,现在快去睡吧,已经很晚了。”
纪宸将脂粉盒子塞到了白雪的手里,问道:“白姐姐,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啊?”
白雪着手整理着架子上的药材,头也不回地道:“有啊,我想到南州看看,据说那里的风景要比这边好,尤其是南湘。还有就是……我娘好像就是南州人。”
纪宸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白姐姐找找家人。”
白雪眼睛一亮,里面的光辉不足一刻便息了下去,她回过头来看着纪宸道:“还是算了吧……我娘是被山匪绑到山上的,外祖父母估计不会认我。”
纪宸上前将白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