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喝这个,这定是苦的。”
百里灏章道:“你先尝一尝。”
柏晏清咬了咬下唇,半晌,极不情愿地用勺子舀了一口,刚一入口就鼓起嘴一副想吐出来的样子。百里灏章又好笑又心疼。现在柏晏清的一举一动都是他最无拘无束最本能的行为,可见他是有多讨厌喝这玩意儿。
可还是喝了那么多年。
百里灏章朝他伸出手,道:“吐我手上。”
柏晏清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百里灏章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他喂了一口柿子干。
“每回同你做了快活的事就要喝吗?”柏晏清说着说着还越发委屈了起来,“这是对我的惩罚吗?太快乐是不可以的,需时刻牢记乐极生悲,物极必反?”
百里灏章被他逗乐了:“你乱想什么?这是你从前总会喝的。若是不喝这汤药,就会发生你不喜欢的事。”
柏晏清倏然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若是不喝,灏章就会不见吗?”
“怎会?”百里灏章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我会一直陪着你。”
柏晏清开心得在百里灏章的脸上毫无章法地乱亲。
百里灏章道:“这东西苦,你从前还常喝,你说是不是为了避免你不喜欢的事发生?”
柏晏清若有所思,应道:“那想必是极其不愿的事了。”
百里灏章闻言苦笑。柏晏清问:“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百里灏章摇了摇头,道:“没有,你说的是。”
柏晏清端起碗,把汤药一饮而尽。皱着鼻子拧着眉毛承诺道:“我会喝的。”
百里灏章笑了笑,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隐居至此的这半年,日子过得平静而安稳。百里灏章养花种地,柏晏清在豆腐铺子卖豆腐,还是当地小有名气的“豆腐潘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让人感到安逸,门前有溪水潺潺,屋子周围花香袅袅,日日有心爱之人相伴在侧。百里灏章有时候甚至会想,虽说最初是为了让柏晏清安养而来,但现在来看,等百里博琰再大一些能拿主意,无需自己再多提点时,干脆就退位让贤也未尝不可。
百里灏章从前总觉得柏晏清对什么都是淡淡的,甚至有时还觉得柏晏清或许并不是那么在意自己。但柏晏清这一没了记忆,反倒是本性毕露,谁又能想到他骨子里竟是这么黏人。一个月前柏晏清说不想总是夜里才去隔壁屋寻百里灏章,很想同他每晚都睡在一起。百里灏章拿他没办法,花了一个下午打了一张大床。柏晏清此后就同百里灏章住在了一处,夜里还总爱往百里灏章身上挤,明明是很宽敞的一张床,却非要同他凑在一起。
这天清晨,百里灏章半梦半醒间就感到柏晏清在他身上蹭,还悄悄问他:“你今日田里事多吗?”
百里灏章半眯起眼看他:“不多,怎么?”
柏晏清的脸染上薄红:“我今日休沐。”
百里灏章笑着把他压在身下。
百里灏章有意逗弄他。性器在后穴浅浅地磨,手指探进花穴抽抽插插。柏晏清被他玩得连呻吟都带了哭腔。
手指从穴内退了出来,百里灏章把淡粉玲珑的玉茎抓着把玩了一会儿,再把沾满淫靡汁水的手拿给柏晏清看:“你看看你。”
“灏章”柏晏清全身都呈现出沉溺于情欲的绯色,“嗯莫要,莫要再玩弄我了”
百里灏章俯身含住他的嘴吮吻了一会儿,正欲痛痛快快地享受起床笫之欢时,忽然听到门外有说话的声音。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就是他们的儿子,百里博琰。
说了不要这小子来的,怎么还是跑来了。百里灏章暗暗思忖,从柏晏清身体里退了出去。
柏晏清见百里灏章开始起身穿衣,虽然知道是有客人到访,也还是觉得委屈的很。
百里灏章捏了捏他的鼻尖:“躺着等我一会儿。”
百里灏章推开了大门,百里博琰和几个侍从正站在门外。先前百里灏章嘱咐过他不要跑来,只管安心温书,学着理政,不懂的事问丞相,每隔几日寄书信来给父皇汇报。可百里博琰许久没见到父皇和爹爹了,实在想念,也顾不上那些叮嘱,天还没亮就坐船过来了。到了门口又近乡情怯,忐忑不安不敢贸然敲门。他显然是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慌了一会儿神,才急忙行礼:“父皇。”
百里灏章道:“来都来了,还愣着做什么?进来罢。”
百里博琰跟着他进了屋,偷偷地瞄着周围。
百里灏章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东张西望,想看什么?”
百里博琰有点奶气地小声道:“儿臣想看看爹爹。”
“你爹爹在里屋歇着呢,还没起。”百里灏章张口就来,“再者说,你长得太像朕了,你爹爹又不记得你了,避免你爹爹误会,你还是快些回去。”
百里博琰听他这么一讲,瘪了瘪嘴,眼睛就红了。
“哎,”百里灏章笑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怎的说着话呢就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