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不想。
陆夫人伸手点点他的小脑门,好笑:“这小不点,好像听懂了。”
黎知若默默转身,不愿再面对陆夫人,尾巴耷拉着垂在桌下。
陆沉早被妈妈和黎知若的反应弄得心情愉悦,见他这失落茫然的模样后,再也稳不住,抵着额,笑得肩膀都开始颤动。
早餐吃得满桌笑声,黎知若趴在桌上揣手手,不再吭声。
吃到最后,陆沉要回楼上。
黎知若认命地从桌上起来,准备往椅子上跳,他现在只想回屋,仔细想想后面该怎么办。刚抬起脚脚,却听陆夫人说:“陆沉,还有点事,我跟你交代下。”
陆沉怕她又Cao心那些有的没的,听着头疼,连忙摆手:“您飞机要延误了。”
陆夫人斜了他一眼,坐得端正:“别转移话题,我知道时间。”
陆沉叹气,坐回原位,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您说吧。”
他看了眼黎知若。
黎知若不看他,现在谁也不想看,只想回房间自闭。
他抬脚,有点小心慌,束手束脚地从桌子跳到椅子上,还好,没摔,看来自己还挺灵活的,之前下楼梯惨遭摔到应该只是初次变猫没习惯。黎知若思索椅子到地面的高度,暗暗给自己鼓气,然后一伸jio。
“你对知若不了解,这孩子可怜,你以后有些事情注意点,别闹他。”陆夫人心生感触,嘱咐道。
猫耳朵动了动,黎知若听见自己的名字,没留神,身体停顿了下,啪嗒滚到地上。
“喵呜……”
陆沉眉梢微皱,弯腰把猫抱起来。
黎知若不想待他怀里,也不回屋了,抬起粉嘟嘟的rou垫在陆沉手心按了按,并朝椅子喵了声。
意图已经很明显,陆沉如他所愿。
黎知若没想到陆夫人会再次说起有关他的事,缓缓眨眼睛,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他垂着脑袋,耳朵却认真地听她的话。
陆夫人想起往事,语气低沉:“阿芸在他四岁的时候就去了,黎昌又不管他,从小没爹没妈的,还那么小,就被他舅舅和外公带回了南方老家。”
黎知若慢慢抬头。
他朝着陆夫人低低地喵呜了声,嗓音黏软软的。
四岁那年的事情有很多都记得不太清楚,但他后来问过舅舅,也算了解。
顾氏的老家是在南边的云藻镇,当地很有名望的书香世家。辗转到顾芸十六岁那年,顾芸的大哥,也就是黎知若的大舅舅在京市闯出了天地,觉得大城市的教育资源相较镇上要好些,便做主把顾芸和顾泽闻带到京市求学。
大舅事业如日高涨,俨然在京市站稳身脚。他不是流连钱财的人,钱赚够了,就把事业慢慢转移到云藻镇附近的一线城市,想离老家近些。为此,外公来到京市,照看一对儿女。
多年后,顾芸结识陆夫人,引为知己,并与黎昌结婚。
婚后的生活很美满,有好友谈心事,有爱人诉情衷,还有不着调的二哥整日闹得上房揭瓦。
可惜,黎知若五岁时,顾芸就却出车祸离世。后面的事情黎知若就不清楚了,舅舅外公从不和他说这些,只知道顾家和黎家闹翻了,爸爸不管他,舅舅外公便把他带回了云藻镇。
陆夫人娓娓将往事道来,最后说:“我刚生下你,你爸爸就带你去了外地,那些年也只回来过几次,所以不知道黎家的事。现在跟你说,不是叫你去他面前多话的,是让你多疼疼他。”说完,见陆沉眼神微晃,不悦道:“陆沉,听到没有!”
陆沉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猫。
猫猫坐得很端正,就像每次在电视采访上看到黎知若坐的姿势,板正,挺直,一丝不苟。那时他看见,觉得这人好没趣,可此刻,他心里却有个想法,小猫乖得让人心疼。
陆沉被这想法撞击得心尖微颤,随后明白,大抵是猫给他的视觉效果太深了。毕竟看见黎知若本人时,他绝对不会有心疼的想法。
想到黎知若的人形,陆沉又琢磨着。
京市圈子里谁都知道黎家只有一个孩子,叫黎星澜,受尽宠爱,是黎昌掌心的珍宝。
他猜测,如果不是有谁的刻意引导,黎知若的名字不会那么简单的消失。这其中,或许有黎昌和其新妻的手笔,也或许,有顾家舅舅们和外公的推波助澜,就连妈妈,都不曾说起过曾经的好友顾芸。
有些人不想承认黎知若这个儿子。
有些人不屑黎知若添上黎家这副倒霉催的家世。
陆夫人看他不回答,就知道没有听到心里去,又是气又是无奈:“陆沉,这件亲事可是你点头的,不管当时你对爷爷说的什么,现在和知若结婚了,就要同他好好过日子。”
陆沉恹恹地撩起眼皮:“知道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陆夫人望着自家傻儿子,想起黎知若温柔宁静的模样气质,蹙起了弯弯柳眉,总觉得他和黎知若不太相配。
“沉沉,你老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