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很多年了,上面布满了沧桑,靠近把手那里露出的一条缝隙很大,足以一只眼睛从外往内窥探。
一步、两步,他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音。弯下腰,往缝隙里看去。
里面晦暗的烛火摇曳,桌椅边没有一个人。
白乐童正觉得奇怪,调整着角度要往里看清怪物的真面目。
忽然眼前一暗,视野里出现了那张布满褶子的老太婆的脸,此时她背着光,两只眼已然全黑了,花白的头发乱七八糟搭下来,面无表情提起两边唇角肌rou笑起来时,露出满口染红的牙齿,Yin森可怖如同恶鬼。
白乐童被她可怖的面容吓出一声尖叫,腿一软,绊摔在地,连忙转身爬起要离开。
却没想到背后不知何时站了那个老头,他弓着背,双眼全黑,一把抓住刚爬起来的小伙子的手腕,发黑的指甲长长扣在手腕上,划出细长的伤口。老头发出慈祥的声音,“小童呀,快拜堂啦,你要去哪呀?”
一株瓜苗顺着老头的大腿、腰、肩胛骨爬到他肩膀上,苗尖张开了巴掌大的黄花,里面布满了牙齿,滴滴答答落着口水。
白乐童被吓白了脸,不住后退,“不!不,怪物,你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退无可退,傍在了木门上,一门之隔,里面就是诡异的老太婆。前面的老头笑呵呵道,“别怕,你最喜欢的姑娘,在等着你呢。”
话音刚落,那朵大黄花张大了血口,冲白乐童扑过去。
白乐童吓得紧闭住眼,双手挡在脸前。“不——”
一声惊雷,雨水更大了。
☆、被围攻了
“不——”
一声惊雷,雨水更大了。
黑暗里,郁青抬手捂住怀中人的耳朵,唯恐雷声惊醒了对方。陈云景睡得很熟,脸上也热的不寻常,一起一伏,气息里都带着浅淡的酒味。
郁青低头嗅嗅,若有若无的酒香气在流转。他半抱着他躺在外侧,这里捏捏那里捏捏,像抱了个超大号的洋娃娃,十分满足。
眼看子时快到了,郁青给他掩了掩被子,见他睡得这般熟,实在不忍心弄醒他。
隔壁房间有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郁青喃喃道,“花千锦他们不容小觑,足以解决这次的事情。你好好睡吧,睡醒就能离开了。”
怀中人哼唧一声,出乎意料睁开了惺忪的眼。他抬手搂住郁青的腰,埋在人怀里蹭了两下。脖间的青玉吊坠随着动作从胸口滑出来。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吗?”郁青给他揉揉脸,“要不要再睡会?”
窗外雷雨声淅淅沥沥,屋内熄了烛火,伴着雨声的昏暗环境最适合好梦一场。
陈云景却突兀笑了起来,闭了闭眼,拉长的调子又软又黏,化身粘人Jing,“郁青。”
“我在,酒还没醒?”
“要亲。”他抬了抬下巴。
郁青舔了舔唇,心情复杂,“不亲。”
“为什么?”陈云景很委屈。他两三下起来翻了个身,趴到郁青身上,抓着他衣服,可怜巴巴,“为什么不给亲?”
他身形修长,郁青还是少年体态,这一压上去,倒是把人完全罩在下面。两三下地位颠倒,玩娃娃的人反倒变成别人的玩具。
郁青往前探头,又缩了回去。想亲又不敢亲,有些微尴尬,“你这顶着别人的脸让我亲,我实在亲不下去。要不咱们打个商量,你先、先出来?”
陈云景愣了一下,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歪了下头,“什么出来?”
“就……”郁青比划了一下,“那个,你元神先出来。我知道你元神强大,出来一时半刻没大问题的。”
陈云景笑的颠三倒四,往侧一倒,拽着被子蜷成一团,“不要,这样郁青就知道我不是我了。”
我一开始就知道。郁青想说,最后还是没说。
他还想留着继续逗王爷玩呢,王爷平素沉静淡漠,可是对某些事上,那纠结的、惊讶的、犹豫的模样,都让他很喜欢。
但现在见陈云景在床上拖着被子滚来滚去,一时又有点手痒痒,想揉他,想挠他痒痒。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动手。陈云景转过身,冲他招手,眼里布满星光,他神神秘秘道,“我和你说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你先把头伸过来。”
郁青将信将疑伸过去。
‘吧唧’一下,印在了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莹润侧脸上,浅浅淡淡的酒香晕开了,漂浮在空气中,点燃了氧气,迷醉了头脑。
郁青刹那间心跳漏了半拍。
一个醉鬼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甜!
他几乎立马红了脸,都快呼吸不过来了。一时有些飘飘然。陈云景但凡是清醒的,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举措来。
只是这时怀里一轻。
“这是什么?硌着我了。”陈云景从他怀里掏出一方硬邦邦的东西,黑漆漆的手心rou那么大,看着像是个印玺。
是鬼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