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笑意加深了一些,“纵你有摧枯拉朽的毁世之力,奈何遇到的却是我们这般敌手。”
“可惜今日我们懒得动手,且有人早早申请过的,若今生再见你一次,自愿削你。”
看来,今生太快,白驹过隙。
上官伊吹高深的笑意令龙竹焺的笑容登时跌了几层意境,头皮连着一寒。
谢墩云的步卅狂刀自天而降,随着他从假山上飞临而下的恢宏气势,一刀重重砍在龙竹焺的首顶。
“噹!”
龙竹焺及时架起双臂,迎头阻挡了致命一袭。
双方一击足见乾坤,谢墩云是开山力,龙竹焺乃Jing虎皮。
强与强决。碰撞的勃然浩气如瞬间爆裂开来的水球,排排刀浪卷透日边云霞,彻空彻地,震撼得一旁假山登时分崩离析,乱石横飞,树丛曳摇,堪堪拔地而起,连小栈内低矮的房屋顶上,瓦当片片掀起,甚至半空飞花亦被刀气卷袭,扫荡得千秋干净。
上官伊吹已然打横抱起戚九,于湍湍簇chao中临去了安全万分的高楼之巅,居高临战。
戚九想要下来,腰身被锁得紧致,长风猎猎,扯动着上官伊吹的鲤锦官服,似风中游鱼,艳不胜收。
上官伊吹忽然含着他的耳珠,“我从未将你当作女人看待,唯独想以绵薄之力护你周全。”
戚九心驰神移,单看龙竹焺确实有明显变化,一身虎皮仿若金刚不坏,短短几日不但鞭伤痊愈,而且狂力Jing进,万分危险。
小手抚摸颈间的牙骨项链,不假思索应他道,“小人也万分喜欢大人护我。”
上官伊吹的寓意深长,戚九冥冥里明白其中尚囊括一层,龙竹焺的生死恐怕不能再由自己掌控,心底替彣苏苏抱歉不止。
再看那边。
谢墩云一刀未成,心里可不服气,快足点着假山碎石,旋成一道直上扶摇,手中狂刀挽作高下鳞次的鸷光,迸击得龙竹焺暂时无力还手,一步退一步,退至角落。
龙竹焺道,“你是疯了不成!上官伊吹许给你什么好处,叫你作他的送死先锋!”
谢墩云敛刀一停,单脚支撑于地面潇洒地转了一圈,支刀一倚,“花鲤鱼想使唤老子还缺点情分,老子本来就是专门讨机会找你泄恨的。”
“四日前,你把老子变成了狗,还差点伤了老子的心肝宝贝蛋儿,所以老子要把你横着竖着削一遍,方能解恨。”
对头顶上的上官伊吹道,“大人就抱牢小九九且好!”
上官伊吹打个没问题的手势。
龙竹焺被步卅狂刀逼得气急,郁闷不禁问,“你的心肝宝贝蛋是个谁!那个能遁形的……话说,上官伊吹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要不要我宰了你后提醒一下他”
龙竹焺的锋利虎爪一根接一根从rou垫间破皮而出,长如钢刀,闪烁着嗜血的森森寒光。
唇角添损,邪肆笑道“况且……你居然能看透我的兽幻所为,知道自己被变成了狗,这件事,你身边的人都知道吗?”
谢墩云俊郎的眉眼陡生寒意,“告诉你,是因为今天有许多高人在场,你是再使不了兽幻的,但是你用老子的心肝宝贝蛋儿威胁老子,当心老子剁了你的巴巴泡酒!”
哈哈哈。
龙竹焺笑音裂石停云,仿佛虎啸山林,“其一,你只是个小角色。其二,今天这小栈里除了戚九,都得死。”
谢墩云掏掏耳朵里的耵聍,“谁倒霉还不一定呢,难道你不低头看看谁不见了吗?”
龙竹焺侧眼,陌川早已被轲摩鳩以幻障包裹成蚕茧,挂在了腰侧,抬手布了一层幻界包围小栈,密不透风。
该死!一群趁火打劫的强盗。
“那就废话少说,一个一个来送死吧!”龙竹焺虎步腾腾,一爪挠向谢墩云的脸畔,爪风凛冽,若割到可不仅仅是破相那般简单。
谢墩云提刀相向,刀锋点缀芒刺,与暴风骤雨的倾袭两两相逢,很快便抵死纠缠一处。
花不落,唯有肃肃杀气凌风高亢,光不炽,皆因爪利刀深交错生寒,围战的人已全然瞧不出谁更占上风,铿锵有力的拼杀声代替了所有的你死我活,响彻幻界之内。
弹指一挥间。
幻界外动音大震,似有什么庞然巨物靠近过来,不觉抬眼高望时,一个顶天立地的水人已然站在界外,轮起巨掣铁拳狠狠砸在幻界之上。
咚咚咚咚咚咚!
一拳深似一拳,恨不能凿碎一般,震荡的水浪炸作,涛如钩沉。
轲摩鳩意念里加固了幻界的抵抗力,完全无需顾忌他编织的幻界会被区区水人袭破。
龙竹焺却突然转变了态度,仿佛受到召唤,无心恋战,由倾力对决转为退避。
谢墩云明显感觉他的变化,不由恨道,“龙竹焺,注意你的态度,给老子干起来!”
龙竹焺厌烦一咧嘴,“今日佳人相约,改下次吧!”微一冥想,一道浓黑滚滚的幻烟从他背后蒸腾而出,至半空变成一只巨翅吞噬貘,自幻界壁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