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她来做什么?!”
上官伊吹才不管他吹胡子瞪眼,喃喃淡语宛如风颂“当然是带苦主来瞧瞧你凄惨的模样,聊表恨意了。”
遂对彣苏苏道,“你与他的恩怨,我多少知道一些的,今日恰逢如此良机,正好送你以怨报怨,借仇还仇。谢谢你总各外照顾阿鸠。”
语毕,上官伊吹绝不多滞,从监圜内凛步踱出。
谢墩云始道,“快跑!”
戚九反应慢了。
“既然来了,就都别跑了……”上官伊吹已然出现在听墙根二人眼前,“不想挨罚的就一起坐下来看看好戏。”
他微掌手,鲤锦卫旋即替三人搬来竹凳,毕恭毕敬请领首坐下,专心致志地透过墙体观察里面动静。
戚九眼神示意:都怪你!全赖你!非要好奇!
谢墩云旋即以眼还眼:老子哪知道花鲤鱼长了三只眼睛!或者更多!
各自忐忑坐下。
通透的视野内,彣苏苏的表情一览无余,无论是何种,都是建立在报仇雪恨后的舒爽上。
她似乎是笑了,强挤出来的欢颜,“需要我把你救出来吗?”
第98章 我改还不行吗
龙竹焺呵呵沉笑, “我派杀手行刺你近百, 屡次都被你凑巧逃逸, 理应怀恨在心,恁得变善心了, 想要救我”
彣苏苏寻了个干净手绢,缓然靠近他,伏低身姿蹲在腿侧,抬手给他把嘴角的血瘀揩尽。
“确实, 我应该恨你,如果恨一个人能怨到肠烂骨碎,我恐怕已经死了千千万万次。”彣苏苏咬咬银牙,像是艰难抉择,终而吐露出了无尽的心意。
“可是竹子,我同爱你入髓。”
躲得过欺凌霸弱, 躲得过刀枪剑戟, 但躲不过你百恶中对我的一丝丝善意。
龙竹焺蓦地回神, 遍体的虎纹仿佛一夜霜欺, 瑟瑟翻白,“你怕是没有病吧?例如说,那种旁人越虐越欢欣的”
“还是说,嫁夫就要嫁给血海仇人,既能完成终身大事, 又能完成复仇大计?”
彣苏苏的脸隐约滴着血, 逆了些羞愤之意。
“信不信由你, 总之我不会弃你不顾,即使你从未正眼瞧过我一毫,但是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心意!”彣苏苏气了,捏起手绢往怀里一塞。
“别别别……你别害我。”龙竹焺惊得虎毛都炸起来了,“上官伊吹与我一番较量,正要兴头,你莫名其妙地跑来说什么喜欢。”
“何况,我心里面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你突然倒贴着赶上来,我心里压力好大啊。”
彣苏苏毕竟一个女孩子家,羞燥交加,脖子根里连着耳垂一并染红,呐呐道,“当年我亲爹梅之洲叫你杀我灭口,你为何把我丢进水里,而不勒死我,以绝后患!”
龙竹焺暗怼,“早知你至今耿耿于怀,我就多废一道工序罢了。”
彣苏苏又道,“朱玉婷那恶妇叫你在悬崖上欺侮我,为何你最终罢了手!”
龙竹焺,“……”
彣苏苏益发慷慨激昂起来,“朱玉婷对我如何恶毒,不但抽打我,蹂.躏我,还不给我饭吃,但你为何在舍我的那碗饭里埋了红烧rou!”
此事发生于年幼时,龙竹焺大约被她的记忆所牵引,冥神追思,骤而一悟,露出厌倦的轻笑。
唇边嘀咕,“戏弄戏弄你的,烧老鼠rou而已,竟把你吃香了一辈子。”
莹黄的兽瞳迸出些许残忍的光,“你再说说,我还哪里无意识对你好过?”他改还不行吗?
“如果我把这些事情对你往更坏的方向,再做一遍……”龙竹焺笑意遂而邪佞,兽瞳紧缩而绽,“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死活,我看见你就恶心,从小就是。”
彣苏苏俏脸煞白,柳眉拧结,软长细手往腿间口袋里掏了一撮,照着龙竹焺坚实的虎脊撒了一把。
她可不再是当年那个软弱人欺的小女孩了。
口里怨毒道,“你莫多嘴,反正我喜欢你这件事情里,一直只有我,没有你!”
地灭天珠自她妙手里湍飞如连串的长链,逐个与他的虎纹相击。
噼里啪啦一阵乱炸,火星繁点,燎毛的刺鼻味横冲直闯。
索性龙竹焺的兽体强健,否则定炸个血rou横飞,抱着虎头咆哮道,“你真的确定是喜欢我吗!”
隔冉冉白烟,透着彣苏苏固执的声音,“今夜三更,我就救你出去,你且等着!”
不从,再撒一把,炸到你从!
端坐外面的三人不由各怀表情,戚九是至始至终咬指甲,谢墩云则津津有味。
上官伊吹提醒道,“热闹看够了赶紧收。”眉眼里沉淀着化不开的郁结,益发看不明白似的。
彣苏苏就嚎啕大哭着走了出来,谢墩云一边挡掩护,一边扯着她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何恩怨,但惹咱苏妹者必死,老子这就提刀废了他个gui儿子!”
一挤眼。
戚九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