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前朱钰是和阿默回过沧黎城的,当年朱钰和阿默离开后,祝文林也不知道是不是动了侧隐之心,还是想要在世人面前装好人,朱老爷和府中众人的遗体都被安葬在朱家陵园内,阿默考虑到朱钰,想过要把朱老爷的遗体迁到海淮国,但却遭到了朱钰的拒绝。
“故土之情,难以忘却,我爹在天有灵,也不愿背井离乡,去一个陌生的国家吧。”
朱钰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对阿默说的,他想让自己的父亲魂归故里,而且他娘也葬在那,自己的爹大概也是不愿意离开他娘/的吧。
可是现在,阿默竟然背着自己在郡王府建了这么一座祠堂,自己爹娘的牌位都放在那里好好的供奉,长明烛点着,案前也放着新鲜的水果和烧鸡,刚才朱钰闻到的香气正是这些供品传来的。
朱钰注意到他父母的牌位旁还有一块牌位,看着也是新做不久,他看向牌位上的名字,念出了声,“慈母云阙之灵位……”
这应该就是阿默娘亲的灵位了,之前贺兰忆还用假信欺骗阿默说他娘亲还活着,想让阿默为他卖命,还好阿默并未信这种鬼话,这么多年,一个弱女子被卖做奴隶,又生了病,又该怎么在这世间存活下去,只怕是早就死在了不知名的角落,连尸体都难以寻回了。
“那个,伯母,你可能不认识我哈,但我今天,要和你儿子成亲啦。”朱钰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对阿默的娘亲说说话,他跪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开口道,“你旁边的就是我爹爹和我娘,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朱钰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羞赧,“还有,谢谢你生下来了阿默,谢谢你让我有这么一个人能够陪我到老。”
说完,朱钰又看向自己爹娘的牌位,“爹,娘,你们放心,儿子过的很好,虽说儿子没有爹爹那么能干,没能富甲一方,但我的粥铺生意也是很不错的,只不过爹爹,您想让我娶妻的愿望得落空了,儿子嫁了海淮国的郡王,恐怕是不能为朱家传宗接代了。”
祠堂里静悄悄的,烛火无风自动,像是在回应朱钰一般,朱钰望着牌位,鼻头不知怎么有些发酸,声音也多了几分哽咽,“爹,娘,儿子想你们了。”
想到等会还要拜堂,是万万不可弄花脸上的妆,朱钰硬是忍住了眼泪,恰巧这时他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噜叫了起来,破坏了眼下这伤感的气氛,那供奉的烧鸡此时看起来是那么诱人,让朱钰眼馋不已。
“爹,我要是吃您一只鸡腿应该不碍事吧?您最疼我了,肯定不舍得我在这饿肚子。”朱钰说着,手伸向了那台子上的烧鸡,“我真的就只吃一个腿,剩下的全是您老人家的。”
就当朱钰快碰到那只烧鸡时,一阵咳嗽声传来,吓得朱钰连忙收回了手,转身往门口看去。
“这供奉的东西,还是不要吃的好,我怕先人会怪罪。”门口站着的正是与朱钰一样穿着喜服的阿默,他倚在门边,也不知是站了多久,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我本想以后再告诉你这个祠堂的存在,没想到你倒是先找到了。”
“你不是要去招呼客人,到后院来干嘛。”朱钰恋恋不舍的把眼神从烧鸡上收回,“按照你们海淮国的习俗,我们现在是不能见面的。”
“我们俩都不是在海淮国长大的人,不用这么循规蹈矩。”阿默走到朱钰身边,也跪在了另一只蒲团上,“正好,今天大喜之日,理应是要拜谢父母,我们就在此完成这一拜吧。”
说罢,阿默牵起朱钰的手,面向牌位开口道,“今日我与钰儿大婚,还请二老和娘亲做个见证,从今以后我与钰儿相濡以沫,同寝同食,同甘共苦,白首三世,永不相离。”
阿默的声音低沉,眼神坚定,让朱钰莫名慌乱起来,下意识的抽回了手,“你当着我父母的面说什么呐!我爹才不会同意我嫁给一个男人,小心他托梦来骂你!”
“尽管来。”阿默笑着看向朱钰的脸,“我会告诉他,我这一辈子非他儿子不娶,绝不背离。”
这话实在是太有杀伤力,让朱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捂着脸站起身想要逃跑,但还没走几步,他的手就又被人拉住,“钰儿,遇见我,你可有后悔?”
“什么意思?”朱钰回头看向阿默,眼里尽是不解。
“若不是我,你或许还在朱府做你的闲散少爷,朱老爷或许也不会死得那么早,你更不会在海淮国经历这些颠沛流离……若你从来没有遇见过我,你或许……”
“没有什么或许。”朱钰打断了阿默的话,走近了他,“就算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会从那个奴隶市场买下你,况且……”
朱钰笑着抚上阿默的脸,小声说道,“我有过一次重来的机会,而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看到阿默困惑的脸,朱钰并不想解释过多,他微闭上眼,靠在阿默的肩头,“我很满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所以不会去想另一种生活,你又怎么能确定,眼下的一切不是最好的选择?”
感到腰间环住自己的手越发收紧,朱钰刚抬起头,双唇便被爱人捕获,辗转悱恻,两人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