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事……要是他下半辈子都只能有一只胳膊的话,那我就拼死也要回云宁,从小生意开始做起,再怎么样也应该够吃饭了。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我这辈子都养着他,绝不会抛弃他!”朱钰碎碎念道。
“不知所云!”那大夫一甩袖子,直接绕过朱钰走人,而朱钰还站在原地设想以后的生活,根本就没察觉到大夫都已经被他说走了。
“攒点钱,买个小点的院子,两个人住应该足够了……”朱钰还在说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你设想以后的生活有我,我真的很开心。”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朱钰的思绪,他抬头,这才发现阿默站在他跟前,肩膀上缠着绷带,面带笑意看着他。
“唉?你不是被截肢了吗?为什么胳膊还在啊?”朱钰看着阿默完好的胳膊,很是讶异,全然忘了刚才大夫根本就没说阿默的伤势。
“人家大夫是说我这个伤口要留疤,谁说是截肢了?”阿默无奈的说道,“一个箭伤就要截肢,我未免也太脆弱了。”
“你就当我今天收到的刺激太大了,脑子糊涂了吧。”朱钰放下心来,捏了捏两眼之间的xue位,只觉得十分疲惫,“我发现我还是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这海淮国其中的错综复杂各种纠葛实在是难以理清,这不知不觉天都要亮了。”
“你看起来很累,贺兰忆的这间房就是准备给我养伤的,你进去睡一会。”阿默看了一会朱钰,叹气道,“你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害的我这一路上什么想法都有,还好,后面还是找到了你。”
这搞得朱钰莫名的愧疚起来,阿默一定是找了很久,本来竹屋离城郊就有段距离,俞沅的寨子在山中更是不好找,阿默的手上脸上都有树枝的划伤,衣服也被挂破了好几处,现在更是为自己受了伤。
“我们一起睡吧,你也累了一晚上,受了伤也应该好好休息……”朱钰话还没说完,就发觉眼前的人不知为何笑个不停,把他弄得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无事,我只是因为少爷主动要和我一起睡,心中欢喜过度,这才发笑。”阿默揶揄道,“伤了胳膊,能换来少爷的投怀送抱,还是挺值得的。”
“你你你……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朱钰震惊了,没想到阿默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他现在无比怀念阿默的哑巴时期,虽说是闷了点,但至少不会让自己的脸现在像火炭一样那么烫!
朱钰推开笑个不停的阿默,红着脸自己走进了房间,贺兰忆准备的客房打扫的挺干净,小桌上的托盘里放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染血的纱布和箭头,朱钰走过去,看着那锋利的箭头上沾染的血rou,朱钰的心又被揪了起来。
“没事的。”随后进屋的阿默轻轻从身后环住朱钰的腰,“这点伤很快就好了。”
“我今天也是才意识到,卞焱是真的会杀人。他看起来年纪那么小,却能这么冷血,他也不是真正的尊重你,他是在为贺兰忆做事,一旦有人阻碍他的计划,他就会毫不留情的除去那人……”
朱钰还没说完,他的嘴唇上便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他随即被人紧紧抱住,从舌尖到唇瓣都被细细品尝一遍,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朱钰想推开这个肆意妄为的男人,可是力量太过悬殊,他抗拒的手很快就被抓住,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人摆布,房间里静的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温度也仿佛升高了些。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阿默终于舍得放过朱钰,朱钰往后推了一步,大口的呼吸着,他气恼的想打阿默一拳,又看见阿默肩头的伤,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只得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
“你发的什么疯?”朱钰脸颊通红,说话也没了气势,“你……你对我做这种事……”
“我不想再这里做傀儡了。”阿默答非所问,“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的事担忧,我想要离开贺兰忆的控制范围。”
“你要去哪里?你又想放弃?不对,这个和刚才的事有关系吗……”朱钰困惑的问道,他觉得阿默就是想要转移话题,想跳过他刚才对自己做的事。
“这段日子,我已经考虑过了,如果继续呆在贺兰忆的羽翼下,我绝对不可能坐上王位,你也会有危险,你不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你,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阿默看着朱钰,低声说道。
“可是你我都无处可去,又如何去对抗有权有势的贺兰忆?”朱钰皱眉问道,“还是再想想吧。”
“既然什么都没有,我就从头开始。”阿默开口道,“或许,那个俞沅会是一个突破口。”
“算了吧,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刚才还向贺兰忆投诚,结果就被关起来了,他又怎么能帮我们?”朱钰摇摇头说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看看今后贺兰忆对他的态度如何,到那时我就会知道怎么做了。”阿默说着,又把离他有些远的朱钰拉到怀中,“那么现在……我们睡觉?”
“你手往哪放呢!快给我拿开!我今日就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