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都没说让我们关门大吉,我们怕什么?”朱钰站起身,走向门口,直接打开了门,“就要让世人看看,我们朱府,没做过亏心事,根本不怕鬼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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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太阳还不是很亮,官衙门口的伸冤鼓就被人敲响,咚咚的鼓声传遍了整个街道,原本还在睡梦中的街坊百姓被吵醒,从窗户里探出头,想看看是何人击鼓。
“伸冤啊,青天大老爷啊,我要伸冤啊。”
少年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他满脸玩世不恭的表情,手里拿着鼓槌,又重重的敲了伸冤鼓一下。
有人看清了那少年的模样,原本的瞌睡虫顿时跑了,惊呼出声,“这不是朱府的大少爷吗!”
没错,击鼓的人就是朱钰,他披着貂皮大袄,耳朵上带着耳捂子,大概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整个人穿着十分暖和。听见有人议论他,他还笑眯眯的转过去让人看,神态自若,看起来心情很好。
“何人击鼓?”一个衙役匆忙开门,衣领还有些歪,看来也是刚醒,并没做好准备。
“我呀。”朱钰整整衣服,笑着对那衙役说道。
衙役本来睡眼惺忪没看清楚人,现在再仔细一看,发现竟是朱钰,当即愣了,一时没说出话来,在心中揣测朱钰究竟是要来干嘛。
“您看这天挺冷的,不如让我进去?”朱钰见那衙役不说话,便反客为主,直接开口说道,“得麻烦官老爷升堂了。”
朱钰一大早击鼓鸣冤的事情顿时传开了,沧黎城的百姓把官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都想看看朱钰到底要申什么冤。这朱家少爷平日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是第一名,这样正经的样子可是第一次见,再说朱府出事城里也是知道的,大家也想听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朱钰正站在大堂里,安静的等着知府升堂。百姓在他身后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他全部充耳不闻,满脸安然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朱钰等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知府才慢悠悠的走上厅堂,他看了一眼朱钰,开口道,“堂下何人?”
“回知府老爷,小人乃朱钰,是朱福寿的儿子。”朱钰恭恭敬敬的向知府行了个礼,出声回道。
“朱钰?你之前说你要伸冤?”知府皱了皱眉,“你可是为了朱府与海淮国私自通商一事前来?”
“知府老爷英明,小人正是为了此事。”朱钰笑道,“不知调查了这么久,可有结果出来?”
“我们官府做事,岂能容你一介平民过问?这是大罪,必定要细细查案,你只需回家等消息就好。”知府明显不想和朱钰说太多,言语里已经有了逐人之意。
朱钰听着,却没有走,他仰头看向知府,语气不卑不亢的说道,“小人想知道,知府是如何给我们朱府定罪的?”
“你这话可不要乱说,调查结果未出之前,我们不会轻易定罪。”知府赶紧说道,“若真的定罪了,你们朱府可是要面临灭门的大难的!”
“知府老爷到现在都没有定下罪来,怕是证据不足吧?”朱钰声音大了些,吐字也十分清晰,连围观的群众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黄毛小儿竟敢质疑官府?当然不仅是口头举报,还有实质证据!”知府急了,人言可畏,这要是被传出去,他头上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不知实质证据是什么?”朱钰并没有慌乱,他直视着知府的眼睛,脸上虽说还带着笑意,但是却有了莫名的压迫感。
“我们在你们朱府押运的货物里找到了只有海淮国才特有的兽骨镜!若不是你们私下与海淮国来往,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你们押运的货物中?”知府高声说道。
“兽骨镜啊?”朱钰故作惊讶的说道,“我们朱府明明是运的元玥国的丝绸,怎么会有兽骨镜呢?”
“是啊,你说不上来了吧?”知府以为揪住了朱钰的辫子,语气里带了几分得意,“我看你是伸冤不成,反是要害了你们朱家啊。”
“怎么会呢?我既是说了伸冤,那就必然有冤。”朱钰转向围观的百姓,开口问道,“诸位,从我们沧黎城到元玥国需要多少天?有人能告诉我吗?”
“元玥国离沧黎城不远,往返也就四五天的路程。”人群里有人回答了朱钰。
“那么,从沧黎城到海淮国呢?”朱钰又接着问道。
“那可就远了,起码要半月左右,路上要是不耽搁的话,最快也要十天。”
“谢谢您的回答。”朱钰微微点头,又看向坐在高堂上的知府,“我们朱家这支商队,从出发到回来,也就七天的路程,根本不够去海淮国的时间,我们又是怎样拿到兽骨镜的呢?”
“这……”知府愣住了,没想到朱钰竟然抓住了漏洞,叫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人群此刻也开始议论起来。知府没法,只得看向一旁的师爷,师爷见状赶紧奋笔疾书,写了一张纸条递了过去。
“你们肯定是在中途就安排好了人,把货物运到了半路,然后再接过来!”知府看了一眼纸条,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