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说:“范哲珂?他算哪门子儿子,老爷子资助长大的孤儿,撑死算个养子,人家有正经太子爷。”
棒球帽挺惊讶,“怎么从没听说过?”
“听说从小就送去国外培养,现在定居在国外,不怎么回来,也没人见过。”
棒球帽:“养子也是儿子,你帮我问问……”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蒋烟收回视线,继续弄手里的东西。
她在外面上了几年学,岳城这些大户人家她不太了解,大多是假期回来时跟一些富二代狐朋狗友小聚时听他们说过几句。
但她也不怎么感兴趣,通常局子没散就拉着江述撤。
城南余家她听说过。
据说小半个新区的房地产业都是余家投资的楼盘项目,比蒋家底盘还稳,如今正值鼎盛时期,他家老爷子寿宴,远的近的肯定都想凑个热闹,混个脸熟。
余烬靠着越野车抽烟,车行里出来那俩人说的话他听了一半,临走时棒球帽跟他打招呼,余烬只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手机里有条未读信息:烬哥,我们中午吃饭碰上崔良那伙人,妈的嚣张得很,还说要找你,你这两天小心点。
余烬回了三字:知道了。
没有一会,余烬手机来电,备注大森。
电话一接通,大森粗犷的声音传过来:“烬哥,要不我们过去几个人跟你那待几天?崔良那货Yin得很,你一个人吃亏。”
余烬嗤笑,语气轻蔑,根本没放心上,“就他也配,我等着他来找我。”
大森:“当初让你跟我们开洗车场你不来,非一个人跑那么远开车行,你瞅瞅现在,你城东我们城西,见你一面跟横跨大西洋似的。”
厅里哗啦响,似乎什么东西掉地上,伴随着蒋烟一声惊呼。
余烬下意识起身回屋,“知道了,我得空去看你们。”
进去一看,蒋烟站在卫生间门口,脚下一堆玻璃碎片。
余烬走过去,蒋烟一双眼睛又亮又无辜,“对不起,我不小心把花瓶摔碎了。”
她挠了挠脸蛋儿,“我想洗洗来着。”
余烬目光在她手上扫了一圈,很干净,没受伤,他淡淡嗯了声,“没关系,买新的就好了。”
蒋烟刚露出笑脸,余烬又开口,“二十块,”他伸手在她脑门上一点,“从你工资里扣。”
他说完就走,蒋烟愣了几秒,赶紧小跑跟在他身后,“真扣?不要这么小气嘛,一个花瓶而已——”
余烬突然转身,蒋烟一脑门撞他胸口,他也不扶,就那么眼睁睁看她踉跄一步,蒋烟揉着脑门,“我没钱。”
“所以从你下月工资里扣,没让你现在就赔。”
蒋烟一副愤愤的样子,余烬想笑,也真的笑了一下,但很快恢复神色,朝工具房喊了声:“雷子。”
“哎!”雷子出来,“烬哥?”
余烬:“昨儿你不是说阿姨的病有些反复,给你几天假,回去看看。”
这两天活儿多,雷子忙说:“我妹在家照顾呢,没事。”
“让你去就去,”余烬从口袋里摸出钱夹,拿出几百块钱,“给阿姨买点水果。”
雷子不收,“不用烬哥,你之前都给过。”
余烬把钱塞他手里,“去吧,天晚了没车。”
他家在附近的小县城,再晚一会确实没车,余烬向来说什么是什么,雷子只好收了,“那我后天回。”
“不着急,多住几天。”
雷子走后,余烬从外头进来,看到蒋烟正拿着扫帚扫地上的玻璃碎片,他几步过去把扫帚接过来,“你也回家吧。”
蒋烟乖巧站在一旁,“嗯?没下班呢。”
“我说下班就下班,”余烬示意她后退一步,把她脚底的碎渣也扫净,“我是老板。”
行吧,你是老板。
蒋烟收拾自己的随身小包包,余烬又说:“这两天你也不用来了,放假,带薪。”
蒋烟觉得奇怪,“为什么?”
“我有事,关门歇业。”
蒋烟在原地站了一会,想问他有什么事,又觉得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余烬把玻璃碴丢掉,回来看到她,“怎么还不走。”
蒋烟仰起头看他,“你不走吗?”
“我一会回,你先走吧。”
蒋烟回到家,把随身包包扔进沙发里,先懒了一会,随后起来给自己做了碗面吃,期间一直留意隔壁的动静,余烬没回来。
她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晚上八点,蒋烟换下今天穿的外套,连同之前换下的衣服一起丢进洗衣机里。
房东配的洗衣机不是全自动,左边洗衣右边甩干,洗完了还得放在盆里手动清洗一下洗衣ye的泡沫,之后才能放进右边甩干。
蒋烟没用过这种,却也不觉得麻烦。
一个人在外这么多年,比这麻烦的事她碰到太多了,从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