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完澡出来,他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第二天早上余烬和往常一样出门,路过早餐店随便吃了点,八点多到了车行。
他站在门口,有点不敢进去。
太干净了。
这车行从开业第一天到现在,从没这么干净过,门口的玻璃擦过,闪闪发亮,地拖过,原本随意散落的零件也按大小个摆放整齐,工具柜里的东西也被归置过,但一眼就能看出整理的人外行,只按大小个摆放,看着好看,没有按照类别区分。
从外面回来的雷子也吓了一跳,卧槽一声,“这哪家的田螺姑娘来了?”
里侧卫生间有声音,余烬和雷子走过去,看到一道纤细忙碌的身影。
蒋烟洗完手里的抹布,正准备擦洗手池,看到余烬,立刻扬起笑脸,“老板早上好。”
余烬皱眉,“你怎么在这。”
“我来上班啊。”
“我答应你了吗?”
余烬把蒋烟从卫生间里拎出来,她手里还捏着刚洗好的抹布,“你这么大的车行,只有两个人怎么忙得过来,我来好几回,回回厅里没人,万一丢东西怎么办?”
余烬瞥了雷子一眼,雷子觉得火好像要烧到自己身上,果不其然,余烬Yin森森问:“你刚去哪了。”
雷子举双手投降,“冤枉啊老大,上周进的一批轴到货,我去货站了,轴还在门口呢。”
“那怎么不关门。”
“平时这点儿也没人来,我看你钥匙在小屋没带,怕你进不来,再说这片儿谁敢偷咱家东西啊,这不是找死吗。”
蒋烟垂着手站在那里,又乖又委屈,就差没掉眼泪,“我真的没地方去了,这里我只认识你,你不收留我,过几天我没钱交房租,就要露宿街头了。”
“我很安静,绝对不打扰你们,我什么都会,收拾屋子,端茶倒水,别的也行,只要你说,不会我可以学。”
隔了一会,余烬开口,“男朋友呢,你没钱,男朋友不管吗。”
蒋烟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男朋友我没男朋友!”
“那天你家那个不是?”
“不是不是,他是我发小,就帮我收拾一下房子,”蒋烟死命黑江述,“他穷得很,还很小气,指望不上。”
雷子小声跟余烬嘀咕,“烬哥,我看她挺诚恳的,要不咱就收了她吧。”
余烬转身进了小屋,坐在沙发上,摸出兜里的烟,雷子把打火机丢过去,他点燃吸了一口,“你就想让她来,自己好偷懒。”
平时打扫的活儿确实都归雷子。
雷子笑的心虚,绕到沙发那头坐了,“烬哥,我是那样的人吗?你看咱们车行就你和我,天天大眼瞪小眼,阳气过盛,有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不是挺好,养眼又下饭。”
他作势给余烬捶腿,“再说我这还单着呢,你就算为员工的个人问题考虑,也得招个女生不是。”
余烬瞥他,这一眼比刚刚还Yin,雷子笑个不停,“开玩笑开玩笑,别动气。”
余烬动了动腿,把他的手抖开,“人家才十八,小孩一个,你别瞎逗,吓哭了我不管。”
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出去,蒋烟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有些难过,但没有多久便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她深深舒了口气,看向小屋。
两人目光碰上,她没躲,冲他笑了笑。
余烬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孩。
她能在瑞士留学,家境应该不错,却放弃学业跑到这么偏的地方租房住。
邻居阿姨说她娇气,可她却愿意来车行打工。
车行这种地方,一不小心摸一手油,哪是她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待的地方。
白白净净的小女孩,要体验生活也该去咖啡馆,书店那种地方。
最终余烬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蒋烟就权当他同意,连续来了两三天。
他忙自己的,不怎么理她,她也不介意,倒是跟雷子玩的很好,俩人整天嘻嘻哈哈,平时安静的车行闹腾不少,有时吵得余烬头疼。
临近中午,擦完那面隔断玻璃,蒋烟拎着抹布静静注视隔断里陈列的两辆摩托车。
看了一会,雷子走过来,“帅吧?”
蒋烟点头,“这是余烬的吗?”
雷子说:“左边那辆是烬哥的,右边是他一个朋友的,”他有些替那位朋友惋惜,“是个名门少爷来着,很多年前车祸撞伤了腿,一直坐轮椅,这车就再用不上了。”
蒋烟目光落在左边那辆车上,好一会才想起问,“他的车怎么放这里,自己不用吗。”
玩摩托车的谁没有个两三辆爱车,可余烬平时似乎只开一辆越野。
雷子说:“烬哥从不骑摩托车。”
蒋烟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不试车吗?”
“他改的车都我给他试,”雷子挠挠头,“具体我也不清楚,自打我认识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