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实验室的医疗团队用尽了办法,在手术前将阮宛的身体进行高强度的刺激调理,勉强达到了可以进手术室的程度。
手术那天很冷,容越在大楼外的花园中种的梅花开了,梅香清冽浓郁,但阮宛现在不能吹一丝风,只能被关在屋子里,看着园中冷艳的色彩,微微遗憾。
他回想起系统告诉他的前两个世界里容越的结局,终于下定决心,让护士小姐姐拿了纸笔,抖着手歪歪斜斜地在纸上写:我把选择权交给你了。
既然不忍心说出口,那便写下来吧。
末了,又在那句话后面补了一句:不管怎么选,我希望你能幸福。
他把纸条放在床头,安静地被推进了无菌病房。
……
这一觉睡得有些长,意识似乎沉寂了许久,但醒来时却不再是黑夜,朦胧的白光透过薄纱窗帘落进来,不刺眼,温柔地射进他的眼睛里,暖得想要落下泪来。
他偏头,看着容越近在咫尺的笑,像冬日的寒冰终于融化成柔软的水,缠绵地将他包裹住。
容越低下头,跟着阳光一起亲吻他的额发,颤声开口:“宝宝,你活下来了……”
他终于有一次没死成,终于拥有一次可以留下来的机会了。
阮宛抬起手勾住容越的脖子,加重了这个久违的拥抱。
……
他的身体在术前不是最佳状态,即使手术成功了,也在医院里调养了小半年才被准许出院。
这个病虽说现在治好了,但尚有复发的可能,好在阮宛心态好,就算某一天真的会复发,那么复发前的这些日子,就都是他从死神那里偷来的,能拥有这些日子,他已经知足了。
手术后的前两年里,他的身体都还有些虚弱,容越不放心他去学校,软磨硬泡地让他又休学两年,阮宛没拒绝,经历过那大半年的治疗之后,他觉得容越现在没有把他锁在无菌城堡里,就算是好的了,至于磕磕绊绊的大学生活什么的,还是等他回去之后,身体康复了再经历吧。
阮宛在出院后,容越也没把公司的事情重新揽回来,放权放了大部分出去,平日里也是大半时间都呆在他身边,每日做的事情明明都是消磨时光的,却觉得时间仿佛不够用,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珍惜。
他被容越规定了必须吃早饭,而且是在既定的时间里吃。
有此规定后,便不能再睡懒觉了,通常早上还没完全睡醒,就被容越分开大腿托着屁股抱起来,跟哄小孩儿一样,放在洗漱台上刷牙洗脸,再不醒的话,就被摁在台上、困在双臂间揉了又揉,等到睡衣凌乱、全身都被揉摸了一个遍之后,大概就会醒了,然后乖乖吃饭。
有几次他前一晚实在是累着了,早上犯了起床气,伏在人身上的时候,就揪着容越的脸发火:“晚上不让我睡,早上还不让我睡……”
“哪里不让你睡了?晚上不都是在十一点之前睡的?没让你熬过夜。”容越抱着两瓣软嫩的桃rou,淡定地由他掐脸。
“……但是我累到了!我消耗了体力!”
“是吗?难道不都是我在动?”容越的脸被掐得微红,沉静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阮宛,手上也开始用力,抓住两颗饱满的桃子,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心情颇好地看着阮宛红了眼睛,闭紧嘴巴,气息发颤,一动也不敢动地搂着他的脖子,一副极好揉捏的模样。
他以为这个样子是在卖乖,好让对方不欺负他了,却不曾想这幅模样落在容越的眼中,让那双深邃的眼眸更是沉得见不着光,手上的力度丝毫不减,甚至还动了动手指,测试了一下桃子的弹性。
阮宛的脸倏地红透了,两只手臂挂在容越脖子上,一边吸气一边讨饶:“那我……我也累着了啊,那种东西出来多了……是会……会累的,你不要捏了,我没力气了……”
“的确,”容越深以为然,“阮阮的东西都喂给我了,身体肯定是会虚的。”
“……你闭嘴!”阮宛的脸此刻就像只熟透的番茄,气急败坏地去捂容越的嘴。
但他的力气不是容越的对手,一点都没能阻止对方说话的速度:“医生说了要你适当运动,但是你平时连跑步都不想跑,看来还是这个运动适合你,以后就用这个运动里你交的粮食数量来衡量身体状况好了,什么时候交得多了,什么时候就算身体养好了。”
阮宛目瞪口呆:“你在说什么?还要不要脸啊——!”
他早该知道,这个世界的容越是个商人,而商人——都是不要脸的。
……
离手术结束已经过了四年,阮宛在这个世界里,全身心地陪着容越度过了四年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时光。
但小世界中的医术再高超,也治不好他在现实中车祸后千疮百孔的身体,他在这些世界中,注定无法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
术后第四年的冬天,白血病复发了。
这一次复发,几乎就没有治疗的必要了,他的身体迅速衰弱下去,死亡一天天逼近。
他早有心理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