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分钟后,他就被紧闭的大门以及毫无回应的微信消息打了脸。
王逸云是真的不靠谱,说好的把开门密码发他手机上呢?这下好了,人不在里面,发消息也不回,吃了个闭门羹。
他耷拉着眼皮,瞥着两个箱子和一个手提袋,无Jing打采地朝容越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就在这等等。”
看来这具身体也不是很好,这会子一阵发虚,心里泛慌,还开始冒冷汗,他没工夫理容越,背靠着墙壁径直在门边坐了下来。
容越:“……”
他自问不是个那么容易有恻隐之心的人,但今天在面对这个人时,却有两三次心软得都不像自己了,着实奇怪,况且这个人还是阮晨军的儿子……
他蹙眉俯视着阮宛的脸色:“你不舒服?”
“有一点吧,不过不碍事,我已经习惯了。”
阮宛说的是在之前的世界里眩晕成了习惯,容越却会错了意,眉头蹙得更深,盯着他血色尽失的唇瓣,心里的想法没经思考,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去我屋里歇会儿吧。”
哇!进展来了!
阮宛眩晕之中惊站起:“行啊。”
然而站得急了,脑袋的晕眩更难受,身体不由自主地歪着倒下去,被容越一把扶住:“你——你怎么回事?鼻子怎么流血了?”
“啊?”
阮宛晃了晃头,伸手去摸,猝不及防摸到一手温热的ye体,葱白的手指霎时间染上了刺目的鲜血。
“流鼻血了吧?可能太干燥了。”
他微微仰头,血从下巴滴到细致的锁骨,将ru白的T恤沾染上艳色。
作者有话说:
流鼻血是什么病呢,想必大家都知道……(我真的好坏啊救命!)
第39章 天凉了,破产吧(四)
容越迅速将房门打开,在玄关的鞋柜上扯了几张纸,按在阮宛的鼻子下面,拧紧了眉心,看着阮宛一动不敢动的模样,心里泛起一些火星子似的烦躁,一手帮人捂住鼻子,一手拽着阮宛的手肘,将他扯进屋里。
“我行李,行李……”
“知道了,就在这搁一会儿,没人拿的。”容越不由分说地把他带进了屋,开了中央空调,温度上调到27度,又去卫生间拿了条干净毛巾浸了冷水。
看到那些血后,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是怎么回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一回到客厅就发现阮宛坐在地毯上,头靠着沙发,捂着鼻子仰头,脸颊露出来的一小块皮肤莹白透亮,被落地窗外射进来的阳光一照,像快要化成一汪清水。
“坐地上干什么?刚刚不是扶你坐沙发了吗?”
阮宛微微抬眼,看着视野里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的人影,眨眨眼,说:“我要接点地气,不然会飘。”
云朵似的沙发很软,但他坐在上面,就感觉没什么坚实点儿的依靠,眩晕感袭来的时候,身体就好像不断在坠落,沙发接都接不住,还是硬地板比较好。
如果不是碍着跟容越还不算太熟,他都想直接整个身子躺地板上。
容越将冷毛巾给他敷上,那片莹白的皮rou被冷意刺激得瑟缩一下子,可怜巴巴,看着格外让人怜惜。
“小少爷,这是八楼,沙发和地板这么短的距离,缩小一下也不会让你接到更多地气。”他说。
“我就随口一说,这么较真干什么……”阮宛弱声道,“其实我就是看上你这羊毛地毯了,想坐坐不行吗?”
容越盯着他染血的手指顿了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等会儿把地毯品牌和店铺地址发给你。”
脑袋晕乎乎的,阮宛连反应都迟钝了好多,低声呢喃:“你好抠啊……”
他作势要往旁边挪。
“你干什么?”容越无奈地拉住他。
“不是不让坐,让我自己买吗,我就不坐了呗。”
“你给我好好呆着!”容越按着他,眉宇间的无奈之色更甚,“你真的是阮晨军的儿子吗?”
那么Yin狠、心机深重的人,是怎么生出来这样一个傻儿子的?
阮宛白了他一眼。
他当然不是那什么阮晨军的儿子,他亲爸根本就不叫这个名儿好吗?要不是为了任务,为了活命,他才不乐意喊别人爸爸呢。
“头还晕不晕?”容越问。
“晕……我可能中暑了。”阮宛蹙眉推开毛巾,一晃眼就瞥见那毛巾上面大面积的鲜血,心下一阵发怵,好在没有再流了,但Jing神还是有些垮:“邻居哥哥,互帮互助一下呗。”
容越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在想着怎么把他给弄出去,不过阮宛脸色实在不好,这人还是松了口:“你先在沙发上躺着睡会儿吧,等你室友回来了,我再叫你。”
“行。”
他被容越扶到那个能把他裹进去的软沙发里,脑回路突然绕地球一圈又绕回来了,福至心灵,蓦地扯住容越的手,愣愣地问:“刚刚,你说发我地毯品牌,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