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开口道:“边走边等吧。”
周平颔首,脚步放缓,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临到客栈的时候,温以菱才堪堪追了上来。
她气喘吁吁地朝周平竖了竖大拇指:“干得不错!”
因她还有事要和齐延细谈,这外面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平复好自己的呼吸之后,便推着齐延回了客栈。
待关上了房门,温以菱登时转身,直直盯着齐延不放。
她观察了下齐延的衣着,穿的是半旧不新的衣裳,平日的衣食住行也很是平平无奇。这么一个简单朴素的人,竟然会花费百金去买一瓶去疤的香膏。
这怎么想,都不符合常理。
温以菱紧拧着眉头,开始逼问:“你刚刚说那香膏是你买的,那你是哪里来的银子?”
齐延答:“这些年做生意攒的。”
温以菱寻根究底:“做的什么生意?”
齐延犹豫了一瞬:“倒卖一些小东西。”
温以菱看他事到如今,言辞依旧含糊,顿时冷哼一声,以退为进道:“你压根没把我当作自己人,现在还想瞒着我!我不跟你一起了。”
撂下这句话后,温以菱当即转身,作势要出去。
齐延见她是真的怒了,顾不上装病,连忙起身,将温以菱给拉住了:“我没有想瞒你,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说。”
温以菱偷偷瞥他一眼,假意挣扎:“你别拉我,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等会肯定又变着法子来骗我。”
“不骗你,我保证。”齐延虽是在好言哄着,但手上的力气却没松过,钳制着温以菱的双手,半强硬地把她带到了椅子前。
温以菱噘着嘴,一脸不高兴地坐了下来。
齐延干咳一声,开门见山道:“不可说的我就略过,反正不会骗你。”
话毕,直接开始切入正题,长话短说道:“六年前,父母接连去世,我这辈子注定无缘仕途。然jian人在暗中对齐家虎视眈眈,为求自保,我只能装作一蹶不振的样子,只为放松那些jian人的警惕。”
“但我深知,齐家上下,不可一辈子这般隐忍退让,便暗中派心腹前往各地经商,之后又创办了商行,攒下了些许家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说起来,你今天避雨的地方,恰好也是我的产业。”
“万宝楼?”温以菱不敢相信地站起身来。
齐延坦白道:“所以那天山雪莲玉膏,你也无需心疼,总归是自家的东西。”
“我滴个乖乖!齐延呀齐延,平日见你不显山露水的,没想到你是闷声发大财呀!”温以菱兴奋地在屋子里直转悠。
齐延很是头疼:“并非是我故弄玄虚,只是我现如今还不能暴露于人前,恐会引起jian人的忌惮,所以一切从简。待时机成熟了,便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温以菱点头如捣蒜:“我明白,就像是你的腿一样,都得保守好秘密。不过……你说的那个时机,什么时候才算成熟呀?”
齐延郑重道:“我选择经商,其实是为了找一个人。那个人或许可以帮我父亲平反,等找到他了,我齐家便无需再躲躲藏藏。”
温以菱似懂非懂,不过见齐延神情严肃,也猜到事情可能要比她想象中更为复杂。
不过她从中明白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齐延其实非常有钱!虽说现如今还不能太过张扬,但她作为他的夫人,不得沾点光啊?
想到这里,温以菱一脸美滋滋。
齐延看她脸色,问:“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吧?”
温以菱立马板起脸来,哼唧一声:“我才不生气,有钱总比没钱好。但我对你装穷这件事,表示强烈的谴责。”
“我认错。”齐延态度诚恳。
温以菱原本还打算再借机发一场脾气,结果齐延认错如此快速,她反倒哽住了。
过了好半晌,她又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齐延问:“怎么了?”
“现在你赚的钱比我多,你就成了家里的老大。我一想到我这一家之主的宝座还未坐满一年,就得易主了,我伤心。”温以菱说话时,还有些黯然神伤。
齐延哄孩子般劝道:“那我把老大让给你当。”
温以菱闻言有些惊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一家之主当得很是像样?”
齐延无语凝噎,片刻后,他点了点头:“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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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幔帐已然放下。
温以菱面朝着齐延,一脸享受地趴在床上,脸颊虽被枕头挤压得略微有些变形,但看着还是乖得不得了。
齐延斜躺着,一只手伸到温以菱的衣服里,帮她挠背。
其实温以菱后背上的伤口已经不痒了,只是前几日每天晚上都让齐延帮她挠,她已经习惯了,不挠还睡不着觉。
想着反正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便故意憋着不说。
此时,她闭着双眸,舒舒服服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