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只等周叔进来了,就换一家酒楼问问。
岳掌柜见温以菱眼眸微垂,好似是在考虑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几成把握。
说起来也巧,正在二楼喝酒的常员外带着几位好友从二楼下来。因为温以菱就坐在门口处,他出来时势必会从这里路过。无意中一瞥,便见到了桌子上水分充足的通红瓜瓤,心中好奇,不由到了近前,问道:“岳掌柜,这是何物?”
温以菱当即回过神来,见问话之人是一位身材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面目看着倒是和善,便道:“这是小女子在家中种的改良版西瓜,老爷可要尝一尝?”
虽是在问,不过温以菱还是顺手递了一瓣给他。
常员外倒也不客气,直接开吃,一咬下去,清甜的汁水便在口齿间四溢。
温以菱也并非小气的人,虽和岳掌柜说这西瓜要卖一百文钱,但见他们一行人都围了上来,倒也不厚此非彼,用小刀又切了好几瓣,给他们各自分了一块,尝过的人自是连连称好。
温以菱见这些人都识货,心里也高兴。
之前那位发福的中年男子两三下便吃完了一瓣,却也仅仅只止了渴,还想再吃,却又不好意思提,只得问道:“我刚听你说,这西瓜是你种的,不知多少钱一个?”
温以菱介绍道:“100文一个,大多都是这样的大小,还有些偏大的,如果全要的话,就都统一这个价格。”
常员外立马来了Jing神:“不知姑娘家里可有多少?我家中的老母亲过两日就要办七十大寿,要大设宴席三日,正愁少了些消暑解渴的水果!”
鸿运酒楼的岳掌柜一听,心道不好,连忙插话道:“姑娘,这西瓜不是说好卖于鸿运酒楼吗?”
常员外也急了:“难道姑娘已经卖了?”
温以菱忙摇了摇头:“我和岳掌柜并未商议好价格。”
常员外听后,直接将自己的荷包取下,交到了温以菱的手中:“既然还未商议好,那就说明这桩买卖还未拍板。姑娘,这是我的订金,就按你之前说的价格,我全都要了。”顿了顿,又扭头看向岳掌柜,“岳掌柜的,做生意讲究先来后到,今日我便抢先一步了。”
话毕,就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常员外身后的友人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
岳掌柜是敢怒不敢言,生意谈得好好的,却被人从中插了这么一脚,难免有些心气不顺,只是脸上还得陪笑着。
等周叔从外面进来时,温以菱已经把生意给谈好了。
那常员外和她商议好,明日下午就会派小厮带着板车过去东齐村一趟。
鸿运酒楼的岳掌柜犹不甘心,也忘了之前杀价的事了,找到温以菱,直接道:“不知姑娘家种了多少西瓜?要是常员外一口吃不下,就过来知会我们鸿运酒楼一声,剩下的我们通通要了。”
温以菱见他态度大转变,倒也没有一口回绝,只乐呵呵道:“这是自然的,要不是岳掌柜,我哪里会这般顺利。”话毕,两三下又把剩下的西瓜都切了,客客气气地分给了众人。
温以菱和周叔从鸿运酒楼出来时,满脸都是喜悦,她还是头一次尝到赚银子的甜头。
高兴的同时,也没忘了正事,和那常员外打听了下镇上有名的大夫后,便赶紧去请了。
到了医馆里,才知道那位大夫已有80岁高龄了。
老大夫头发花白,眼皮耷拉着,坐在医馆最中间的太师椅上,一副似睡未睡的样子。
温以菱有些怀疑:“这就是镇上医术最高明的老大夫?”
老大夫年纪太大,有些耳背,但嗓门依旧响亮:“你说什么?”
旁边抓药的药童过来问道:“你们也是慕名前来看病的?”
温以菱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试探性地问道:“这位老大夫可还出诊?”
药童点头:“自是出诊的,就是价格比较贵。”
温以菱心想,既然贵,那就肯定代表了医术不差,而且看老大夫都这个年纪了,想必是很有经验的。当即拍板,和周叔一起将老大夫扶上了马车,那位药童也提着药箱,紧跟着上了车。
从早上开始,天空便灰蒙蒙的,但直到现在,始终没有落下雨来。
几人也不再耽搁,速速往东齐村赶。
待到了家门口,周叔连忙扶着老大夫下车。
老大夫每一步路都走得并不稳,看得温以菱眼皮子一跳,生怕他在院子里摔了。
周叔搀着老大夫到堂屋落座,温以菱赶紧去书房里找齐延。
一推开门,齐延果然在里面,温以菱急匆匆地推着齐延往外走,语气颇为骄傲地说道:“齐延,我今天大出血,给你把镇上最好的大夫请来了。”
齐延不置可否。
温以菱推着齐延到时,也就耽误了片刻,齐渺渺还在上茶。
药童从药箱里取出脉枕,齐延驾轻就熟地将手腕放在上面,那药童便抬高了嗓门,贴在老大夫的耳朵旁喊道:“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