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这么偏激的人,关了这么久之后必然会是由爱生恨,以为她手上就没他们的把柄了吗?程控早该猜到,程珈书和他是一类人。
那既然是一类人,他放弃她的时候,怎么能不猜到她可能会设报复局呢?
程珈书把多条数字暗码给到祁砚手里,都是不在国外时期,用于对接地点或者时间的媒介。
她说:“他是个疯子,但他很聪明,在运用数字这件事上得心应手,最喜欢的是十进制和二进制替换后掩人耳目的数字。你可以看到上面对应的数字都是字母表中的地点。哪个国家有他涉猎的走线,这里清清楚楚能看到。”
“他喜欢两位双数,所以替换后的数字里面不可能会有单数,最后必定是目标人数。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祁砚意外程珈书如此。
但程珈书从头到尾的透露都只有一个要求:“我现在不求见他,如果可以,别放过他。”
三向花程珈书没说,祁砚也没再多问。
经历过之前那么多,他知道,三向花“邮票”是他们走毒的一种新方式。
这一审,程珈书还涉嫌蓄意谋杀和严重的故意伤害,以及走私毒品,财产被全部没收后,等着她的就是无期徒刑。
这期间,祁砚没有停止过找苏婥。
“盲狙”酒吧暂时找了代理人,还是那批员工,只是经由祁砚改名,不再叫“盲狙”,而是“Cecilia”。
生活明明像是回到正轨,却是哪都不对了。
祁砚早上醒来,没有拉帘的晨光刺目,城东的家里孤凉得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衣柜这么多女装,更新替换地,一批批挑回来,原封不动地留在原地,没人穿;厨房买回来的菜,再没人煮合乎他口味的;甚至连那抹惯常能闻到的玫瑰花手ru馨香,都成了渴望不可及的奢侈。
太多的习以为常,在骤然的消失后,竟成了追寻纠缠的梦魇。
晃眼而过的两年,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从溺入深海的梦中惊醒。
祁砚抵着疲惫坐起身,视线迷惘地望着窗外的晨光熹微,不知定格多久,起床,没在城东多待,开车去了警厅。
祝域知道他现在查“7.15”这个悬疑案越发严肃了。
兴许是逃避不开的事实,他深知靠瞒是瞒不住的,所以在和祁砚三番两次的对话后,祝域拿出“7.15”遗留档案给到祁砚手里。
当年的“7.15”案件可以说是声东击西悬疑案之首了,涉案的警员不是死就是伤,明明是主地点在剧院,但参与其中的人谁都心知肚明,剧院仅仅是残缺一角,对手逻辑思维够强,采用三点并开式的逻辑,在全城四方位的等分三角点上进行涉猎,为的就是要这帮紧追不舍的警员三两入套。
祁砚是当时主走剧院的人。
剧院是程控的主场,但问题来了,明知剧院危险,怎么可能会把所有Jing力放在剧院上?
程控这场报复局只做了一半。
和灯塔爆炸那晚十有八/九的相似,三角点上只有两处是有效地段。
也就是说,三选一,有一处是幌子,排开剧院,另一个死伤惨重的地点就是食品加工厂。
食品加工厂人手不够,不仅遭遇被突袭,除去受伤的和当场死亡的部分人被找到,常旭哥哥常申的尸体是经过后期搜寻,发现在十五公里外山沟碎尸抛首,其余两个警员至今没有一点下落。
这宗案件为什么不暴露光下,是因为就算设立专案组,将近两年的调查取证,以及一一的严密审核,到现在都没能捕捉到有力的证据。
可以说是,案件毫无进展。
另外,采取定向的封存,这宗悬疑案虽还经人手,曾经有过细微的进展,但那程度太小,不足以拉开重启序幕。
而如今,又是两年过去。
祝域终于找上祁砚,排开他知道祁砚不会放过这个案子,另一点是大家搜寻已久的麻木终于被一轮新线索冲散。
办公室里,祝域把新收到一组秘密数字在电脑上呈现在祁砚面前——10101000011010101010,前后总共20位。
祁砚盯着这排数字,目色凛冽。
和程珈书提供的极为相似。
开门见山地,祝域说:“我知道你那边一直在查‘7.15’案件,我并不是不想让你查,只是因为证据残缺,外加这个案子疑点太多,并不好破,所以我先前劝你不要太急。但现在,如果你想要查,我可以给你帮助。”
这话话外音太强,祁砚不可能听不懂。
他淡漠抬眼,“所以这是新的证据?”
祝域没否认:“如果你能把这组数字的涵义解出来,‘7.15’这个案子,我放手给你。”
祝域有想过,这20位数字可能是再一次查询溃败的第一步,但他万万没想到,祁砚在看过这组数字后,蓦然笑了。
祝域没看懂他这抹笑。
只听祁砚说:“有没有觉得这20位数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