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白,他们不过有的是同一个父亲的血缘,如果不看在这层关系,她早就想弄死他了。
所以现在徐照这种不知趣还不要命的行为,程珈书嗤之以鼻。她只说:“你最好心里有点数,别蹬鼻子上脸。”
这话还没扩散在空气,徐照扶着球杆手柄的手突然倒转,打球的锋利底部劈开空气,准确无误地抵在程珈书脖子上。
再近一点,只要他用力,那块保养得白皙细腻的皮肤就会被割出血。
程珈书显然没料到徐照会这么做,神色惊变:“你疯了?”
徐照终于在凌厉目光中泄出一丝笑:“怎么?你才知道?”
“徐照,我警告你,你给我脑子放清楚点,我是你姐姐!”
“时刻想弄死我的姐姐?”徐照笑得讽刺,“还是主意打在我女人身上的姐姐?”
这场戏,徐照演了整整十年。
够久了,该停了。
球杆抵着程珈书的动作一变不变。
徐照面朝向她,手上用了点劲,球杆底部顿时微嵌入程珈书的脖颈。鲜明的血渍在炽光灯下耀着刺目的红,他靠近多少,她就后退多少。
就像天平上已然不平衡的两端,鹿死谁手,现在像是有了预兆。
同是一条船上的蚂蚱,程珈书清楚徐照想干什么。
危险关头,她笑了:“你当我不知道,你早就准备脱离?你以为这种事程控会不知道?提醒你一句,知道明晚南边灯塔会死的人是谁吗?”
再明显不过的回答。
徐照知道程珈书这句话指代的人是他。
“所以呢?”他笑得完全不像是输家,抵在球杆上更是用力,“在我死之前,怎么能先放过你?”
现在的徐照就像披了羊皮的狼。
这后面的一句问话,程珈书猛然发觉不对劲的地方。
徐照这样,像极了程控那个第二人格。
程控没把徐照带成他最终想要的模样,但他有一点没输,就是有一学一,徐照就是他最出神入化的成功门徒。
程珈书被逼得快要喘不过气。
不知道怎么回事,徐照西装上别的那块方巾不知沾染了什么,被他快动作地掩鼻吸气后,她的手脚渐陷无力,丁点反抗都拿不出来。
接下来就是被做局送进去吃牢饭的命。
逼近迷晕之前,徐照最后送她一句:“你看不到的明晚,我拭目以待。”
*
祁砚最终选择相信徐照。
但有一点,程控早就提防徐照,最多只让他知道南边灯塔会有命案的事,他告诉他,就是要徐照作为中间人,把消息传递到祁砚那边,作为混淆。
同样八点,一个南边灯塔,一个北湾港口。
程控要让祁砚知道,其中就有一点,是苏婥会出现的地点,二者择其一。
徐照一直以来猜的都是南边灯塔,毕竟按照程控的作风,不可能会选在祁砚的地盘上闹事,这样太不利于他逃。
但似有若无地,祁砚总觉得有哪不合逻辑。
北湾港口和南边灯塔相较距离仅仅十公里,警厅在靠西南向六公里的位置,若是按照徐照的利于逃的说法,要避开人群和潜在威胁,北湾港口是较之更好的选择。
但北湾港口又是他的地方。
无论是哪边,都难逃。
程控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危险性极大的死局?
祁砚不信他是抱着落网的想法来的。
程控在玩他们,这是肯定的。
从另一角度,徐照说今晚必定还会有一场隐秘走毒,至于走线是在哪,现在同样也是疑点。
如果是北湾港口和南边灯塔两块区域,把要走私的毒品和苏婥留在一个地方,危险系数过大,对敌场景,毒品不可能能运成功。
但若是分散,徐照说程控现在手下有个男人负责走毒,就是各方面行事并不成熟,程控不会放心让他独自Cao刀。
八点准时,走毒开始和祁砚出现,程控不可能有Jing力一跑两地。
所以祁砚现在要抓的点,就是分散情况,毒品和苏婥分别会在哪边。
最后仅剩两小时,祁砚还是没能得出结论。
徐照那边已经在准备毒品收网,警员也已经双向暗中出动,祁砚人在城东,正处北湾港口和南边灯塔正中间的位置。
今晚注定只能选择一个方向。
没开灯的客厅,墙上挂钟滴答滴答无情地在走。
祁砚弓身坐在沙发上,手肘撑在腿上,双手交叉撑在额前,感受到的丝毫不是掌心的温热,而是浑身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冰凉。
究竟是哪个方向。
这趟决定,若是一步错了,后面很有可能步步都错了。
祁砚不敢兀自下决定。
他闭着眼,眉头紧皱,反复回想着南北两块是否还有其他可能地,是可以容程控声东击西的。
越想,和苏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