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祁砚喜欢开门见山,所以朋友很直接地说:“程家在涉猎孤儿方面很有经验,但行事作风也很巧妙,但凡现在在程家有地位的人,类似徐照和程珈书两个代表,看似牵制,却在每个案件上都独占一边,就像是捆绑一样的关系。”
不等祁砚说话,朋友又补充了句:“另外,徐照和程珈书两个人有关系。”
“什么关系?”
“同父异母的姐弟。”朋友笑说,“这对姐弟很有意思,这辈子既是姐弟,也是仇人。”
祁砚隐约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但他没打断,任由朋友继续说:“简言之,就是情人靠儿子挤走原配,原配Jing神疾病病发,一场车祸三人一起下地狱。事故现场活下来的,只有徐照和程珈书两个人。偏偏,这对苦命姐弟被带进程家,成了配合无间的合作对象。”
话音未落,祁砚就突然想到那天见面。
他问到徐照那天为什么连挂电话还关机,徐照只笑:“做事完善的前提,难道不是不给人留下把柄吗?越亲密的人,越不能不是吗?”
这就代表着有人在旁。
这么一来,那个人或许就是程珈书。
逻辑打通后,祁砚还是有一点疑问:“那既然如此,有没有查到‘绚丽’这家夜/总/会里面一个叫桉树的女人?”
徐照只给了他这个人名,说是要带出来,再多的丁点未有透露。
祁砚难免觉得奇怪。
朋友那边则是略有迟疑的态度:“查是查到了,不过她的信息背景表是被全模糊化的,暂时只能查到93年生,凌川人。”
“有人在提防?”
“对。”朋友说,“但也不排除是行业信息的模糊化,听说桉树在‘绚丽’的被点率最高,所以适当的保护会有。”
祁砚能理解。
但就桉树这个人,结合徐照那天的态度,人物故事关系的发展俨然有了朝另一个方向走的趋势。
*
舞团近期排练融合度高,临近周三出演,苏婥也把自己的状态尽力调整到了最好。
上次酒吧见面后,她虽然没再见过祁砚,但他们的联系并没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说断就断。
她发消息,他虽然不会都回,但偶尔会简短地回个“嗯”,这比以前只读不回好太多了。
演出之前,苏婥知道祁砚今天人在外地,忍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在聊天框里编辑了一句:[我马上上台。]
写完,刚要点击发送,苏婥又觉得这话表达得不好,改了半天,换成:[你今天回来吗?]
点击发送的那瞬,另一边身在经许市的祁砚身着衬衫西裤的便装走进了那家招牌夜/总/会“绚丽”。
他的衬衫内侧安了录音器。
兴许是祁砚的身材比例太好,来往的女人注意力都在他外衣勾勒的宽肩窄腰线条感上,多一眼都不会停留在其他可能暴露行动的地方上。
“绚丽”这家店经过严格规章检验,是出了名的会所型KTV。
欧式装修的豪华,无论是在消费程度上,还是在顾客身份的保密程度上,经理人都能做到口风严密。
即便主走人际应酬,但很多顾客都改不了本性的衣冠楚楚。
和祁砚一道过去的除了擅长伪装身份,近期才回归的卧底警察,还有生意场上那个以一夜多场出轨门有名的煤老板。
煤老板最近在一个圈子吃不通,想找条新路试探。
祁砚是他新盯上的对象,能在船舶行业近两年强势占据一席之地的沂港船舶,背后人必定油水够足,这是煤老板对祁砚的定位。
祁砚这边正好缺一个可以交流的中间人,他送上来,他便接了。
一贯的财大气粗,煤老板深黯这类场所的潜规则,一进去自然就和经理人眉眼相对地打好招呼:“二十万的底场,后面的你看着来。”
这虽然是高档消费场所,但经理人很久没见过这么阔绰的底场了,当即笑脸相迎:“好的老板,有想要挑的人吗?”
说这话,经理人听似是在对煤老板说,但眼睛看向的却是一旁的祁砚。
男人再简单不过的着装,由内而外散发的矜贵和恣意却如是浑然天成,衬衫袖边挽起,手臂线条流利净澈。
拿着酒杯的手更是修长骨感。
这是经理人很久都没见过的极品。
甚至连煤老板那边都没给出回应,经理人自发讨好地说:“那都来招牌好吗?”
这句招牌,表里不一的意味,颇具深意。
煤老板听懂了,笑得得意,摆摆手就说:“赶紧的。”
全程,祁砚都没给经理人一眼,低眸望着手上的酒杯,像是在酝酿着眸中不定的情绪。
煤老板本来还想顺道搭两句话,但见祁砚这么不积极,讪讪耸了下肩,期待地转而看向门口。
没一会,几个打扮妖娆,浓妆艳抹的女人在经理人的带领下走进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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