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店内仅剩苏婥一个人。
女人白衬黑裤坐在圆形卡座里,独留的几盏灯光拢在她肩头,将她单薄的身影衬得瘦削自如。
她的手松垮勾着酒瓶,力度摇晃得像是极易跌坠在地。
这又是一瓶新酒。
在此之前,苏婥已经喝了很多瓶啤酒。
职业原则,苏婥很少会在酒吧里喝酒,偶尔心情不好才会小来一杯,但也仅限于那一杯的数量。
现在喝得似乎有点超了标。
就在苏婥要把酒瓶对准桌边,单手起盖时,突然从手伸来的一只手抓住了她,是骨节分明的轮廓。
闻人可看皮相,独一无二的出挑骨感,苏婥不用猜都知道那是祁砚。
被酒熏缭过后的眼已迷醉。
苏婥懒懒地抬眼,流转的视线悄然定在他身上,描摹他的眉眼,撞进他眸中。她酒喝多了,现在脑子不太清醒,想都没想就朝他伸出了手。
祁砚低眼看她,“醉了?”
苏婥不接话,只把手朝他腹肌大致位置凑了凑。
隔着那件衬衫,她最多只能轻碰衣边,再加上两人存在距离,现在更是触碰不到那层性感的肌理。
祁砚不动,苏婥就挑衅地朝他挑了下眉,话里有要求的意思:“你过来点。”
不同寻常的反应,祁砚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苏婥摸不到他,干脆后靠在沙发上,闭上眼,感受着空气里游走的所有与他有关的气息,寡淡却凛冽。
一如他人,带给她的滋养。
脚上穿的高跟鞋被她踢走,苏婥整个人柔软无骨地窝在沙发里,双手环抱在膝间,衬衫的衣领在顶风徐徐吹拂下显出她柔弱的姿态。
苏婥面朝着祁砚,清淡的呼吸后,慢慢睁眼,一双荡漾水光的浅眸在风中蕴着柔情,是她毫不带刺的温柔那面。
毫无预兆地,她轻声说:“我想你抱我。”
她想要他的拥抱,尽管他从没在公共场合以平常心抱过她,尽管这是荒唐又无理的要求。
就当她醉了吧,反正酒后有吐真言的机会不是吗?
苏婥就这么看着祁砚,一动不动的,眸子里像沉了弯月明钩,几秒就无端将他心底蓄积的烦闷一扫而空。
光影迷离,连带祁砚的目光都缓和下去。
不再有耐心欠奉时的戾气,徒留的只有漫不经意的挑眉。
见他半天没反应,苏婥脸色微沉,收回眼,佯装无所谓地说:“不抱拉倒。”
这话一出,祁砚弯身,单手一把捞过她腰肢,轻而易举就把她勾进怀里,任由她呼吸他的呼吸,温热酿意暧昧。
苏婥顺势双手攀在他的颈间,茗茗醉意在血ye中流淌,难免蕴热几分悸动。她没说话,只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微地勾了下唇。
祁砚则是随意地玩了把她的长发,“都有本事和我提要求了?”
这话依旧是平时那副睥睨腔调,看似质问,却似有若无地,多出了几分调情挑逗。
苏婥汲取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赋予安定感。
她装糊涂地说:“我提要求了吗?好像没有吧。”
祁砚没接她这话。
唯有的举动,只是接过桌上的玻璃杯,浅浅倒入小半杯烈酒,右手接过杯子一口喝了下去,任由酒Jing辣过喉嗓,逼出一阵麻感。
苏婥喝完酒没有发酒疯的习惯,但这次勉强抱着清醒,她勾在他脖颈上的双手把他往下压了把,祁砚猝不及防,和她撞了下唇。
唇齿的碰撞,酒气倏然传递,微疼的感知中,祁砚隐然皱了眉。
苏婥不怕反笑,右手还在他皱起的眉间打划了两圈,拿捏稳妥地笑弯了眼:“你不也想抱我?”
话落,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不早不晚地又补了句:“想抱我还装?装蒜。”
“……”
祁砚发现这人醉的时候真没法好好说话。
苏婥现在一举一动都占着风情,在他脾气的临界点上放纵。
他今天虽然心情不好,但现在并不想发脾气,听之任之地,也就放任了苏婥这点小脾气。
祁砚的手在苏婥腰间细腻的位置轻抚地摩挲。
不知是动作的引导,还是言辞的隐晦,苏婥倏而想到刚才男人在这说的话,唇边笑意微淡。
那点难以言喻的问话就此徘徊在她喉嗓。
“祁砚,我喝多了,”苏婥静了几秒,低声说,“你能不能就当我喝醉了?”
祁砚没说话,只低眼看向她。
这一秒的视线摩擦,像是能从眸底深潭中瞬间激起千层浪,苏婥呼吸了下,想要平稳心态,却还是被祁砚的那双眼睛看得快要勾魂。
她没在和他开玩笑。
如果不是以喝醉之名,接下来的话她就很有可能都问不出口。
但现在,问话似乎并不是最关键的。
她像是受了某种隐秘的诱惑,不知觉就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