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对着走廊“咔嚓”拍了一张发过去,“比咱初中大点儿,老师同学还没怎么见,不知道”。
流光正和郭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声醇厚的嗓子差点儿没把他手机吓掉地上。
“手机交出来,年级处保管了啊”。
我也太背了,第一天就让抓着,流光想。
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笑的合不拢嘴的人,“同学你也太好骗了”,长得挺老成,声音听着也老成,确实具有迷惑性。
“我叫周海泽,加个好友?”,那人拿出了手机。
流光捏了捏鼻梁,你特么找抽呢吧,话还没说出口,余光瞟到走廊走来的一个身影,手机揣进兜里就顺着楼梯直接开溜。
兄弟你就自求多福吧,流光想。
周海泽因为背对着走廊的缘故,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诶同学,同学?”
接着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同什么学”。
周海泽转过去,看到了一张严肃的中年人的脸,这回是真·遇着老师了。
“通知里写了校内禁止携带手机,你第一天就给我违反校规,本事可以啊”,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看下来,周海泽被瞪地打了个哆嗦。
“手机交出来,年级处保管了啊”。
流光绕了一圈,确认了安全,才返回了教室,走廊上排了很多人。
“你们按身高排下队,咱们分配下座位”,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喊着。
流光身高在同龄人中还算不错,后排找了个位置插了进去,刚站好,就听到前面的人转过来说。
“咱俩这身高,站反了吧”。
我Cao???又有来撞枪口的,流光想。
说这话的时候,那人转了过来,两人都是一愣。
硝烟的气息顿时弥漫了开来。
这不是下午宿舍门口那傻逼吗?两人同时想到。
“刚才对不起啊”,流光快速地嘟囔了一句,仔细想想,边拉行李边看手机撞了人,好像确实是自己的错。
哟,还会道歉,但齐年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你说什么?没听见,大点声”,齐年故意说。
流光顿时又傲娇了,哼了一声,“没听见拉倒”。
接着又盯着齐年看了半天,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我为什么要站他前面?我特么比他矮么?
“你有本事别踮脚啊”,流光说到。
这个年纪的男生,经常会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争面子,比如谁高一些。
当然如果是明显的差距也没什么好争的,这种谁头发长点儿就能反超的rou眼不可见的差距才是真正的重灾区。
“我没踮脚”,齐年说。
这种时候,当然是要报复下午的事,齐年开始准备打脸,用手压实了流光的头发,然后平移过来,刚好到自己额头顶部,“看见没,比你高一点儿”。
这种行为对流光来说,基本属于在他雷区里跳舞,不,是在雷区里蹦迪。
流光一下子就炸了毛:“你他妈摸我头干什么,道个歉给你脸了!”
☆、齐年
数日前,齐年接到报到通知的时候,他爸齐成发刚浑身酒气地从外面回来。
“又喝了多少啊”,齐年问。
“没,没喝多少齐”,齐成发说着伸出三根手指,“就,一斤”,然后又接过了齐年的通知单,“嚯,儿子,要,上学了啊,爸爸那天,送你去学”,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到了沙发上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齐成发每天忙进忙出,采购住校要用的东西,让齐年觉得十分可疑。
其实孩子第一次住校,爸爸帮忙,这都是应该的,但关键在于齐成发此人。
社会流氓,无业游民,白天赌博,晚上喝酒,三天两头不回家,齐年失踪了都不会问一下的那种,完全不是合格的父亲。
父子俩全靠齐年妈妈生前留下的遗产,还有卖房子的钱生活,现在只能租个出租屋。
老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老话还说,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到了宿舍的那天,齐成发也是忙前忙后,表现的很积极。
就是齐成发的这个品味吧,红配绿的大花布床单,画着牡丹花的老式暖水壶,印着囍的搪瓷茶缸,就差一对大红蜡烛就可以入洞房了。
齐年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我就静静地看你表演,看你安的什么心思。
果然,收拾好了宿舍之后,齐成发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儿子,你这在学校也花不到什么钱,你把妈妈留的银行卡给我吧”。
齐年心想我就知道你在这等着呢,冷笑了一声,“给你?那能撑到年底吗?”
估计一个月就全赌出去了。
好在齐年妈妈早有准备,遗嘱里把遗产大头留给了齐年。
“你,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从小把你养到这么大”。
“你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