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最不懂累的,路上走的那十来分钟就算作休息了,一到家雁椿又开始解题。
客厅有个玻璃钢桌,是荆寒屿吃饭的地方,已经被他霸占了。
荆寒屿优哉游哉洗澡、加餐,有时还去跑步机上锻炼下。
而雁椿总是会得到一杯温热的牛nai。
11点多了,荆寒屿才会在玻璃钢桌边坐下,象征性地做做题。
“你干嘛不去书房?”雁椿在百忙之中抽空抬头。
桌上放着半盒饼干,荆寒屿拿起一块,“监督你。”
雁椿哼哼,“你就是想吃我的饼干。”
荆寒屿不会待太久,12点准时睡觉。
进屋前还要叮嘱雁椿不要熬太久。
雁椿想,这可真是废话,他要不是为了熬夜,干嘛来睡沙发?
不过荆寒屿的沙发比宿舍的床还舒服就是了。
就这么过了一周多,还有三天就要考试。
荆寒屿却出事了。
隆冬时节,街头巷尾寒气逼人。
雁椿衣服穿得少,早上荆寒屿给他拿了件自己的羽绒服。
晚上出校门,走了一截后,荆寒屿突然往后看去。
雁椿问:“怎么了?”
荆寒屿警惕道:“好像有人。”
街上有人不是很正常吗?雁椿正要开口嘲笑,就见Yin影中走来一群人。
虽然暂时看不清脸,但那来势汹汹的阵仗,一看就是冲他们来的。
雁椿第一想到的是詹俊终于想起来找麻烦了。
荆寒屿侧身上前,挡住雁椿,“你自己回去。”
雁椿知道电子锁的密码,但现在怎么可能走?
“他们来找我。”
荆寒屿见他不动,语气渐急,“你别管。”
“我在你家蹭电,我能不管?”雁椿打的架还少么,说完就要往前冲,荆寒屿却猛力拉住他的小臂,往自己身后拽。
人群越来越近,后面也窜出一群。
路灯照在他们脸上,都是陌生面孔,不是一中的人。
雁椿本还怀疑荆寒屿怎么能惹到社会上的混混,突然想起这些人可能和荆家有关。
他猜对了。
荆寒屿的堂表兄废物一个,海归进了索尚,本想大展宏图,却隔三差五挨训,一想到将来还要给荆寒屿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孩打工,就心理不平衡。
绑架荆寒屿的事他策划挺久了,还专门找了一帮混黑的。
今天他就是要给荆寒屿点颜色看看。
两辆SUV在路边停下,包围合拢,堂表兄从车上下来,发现还有一颗“耗子屎”也挺气愤。
怎么,荆寒屿这就有跟班了?
被架上车之前,雁椿拳脚并用,荆寒屿也没有束手就擒。
但两个少年到底难敌十来个壮汉,打伤别人,自己也受了伤,车门一关,血腥气登时变得浓郁。
雁椿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双眼变得雪亮而贪婪,喉结滚动,忍不住舔了舔唇角。
车往郊区开去,在一片废弃的厂房外停下。
他们被拖拽出来,五花大绑扔在满是灰尘碎石的地上。
堂表哥恨荆寒屿,有整人的心没杀人的胆,叫打手们让荆寒屿尝尝皮rou之苦,还叮嘱不要弄死了。
动手前,打手们还给两人松了绑,雁椿如同吃了兴奋剂,一头撞上去,荆寒屿受过专业格斗训练,打得比他有章法,一场酣战,头破血流。
堂表兄带着人扬长离开,他们又被绑起来,空气里愈加刺鼻的腥臭。
雁椿浑身是伤,Jing神却极度亢奋。
几米远的Yin影里,荆寒屿躺着一动不动,但他听得见对方粗重的呼吸。
没死。
雁椿费力地挪动,每一下都痛得钻心。
但从他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却无关乎疼痛。
细细分辨的话,那是兴奋。
“别动。”
荆寒屿说。
雁椿不理,终于挪到荆寒屿旁边。
借着微弱的光亮,雁椿看见荆寒屿脸上、脖子上的血。
他们都被揍得好惨。
心中陡然升起难以言喻的欲望,雁椿用身体压住荆寒屿,埋向荆寒屿颈间。
“雁椿!”荆寒屿喊道。
雁椿置若罔闻,舔着荆寒屿右颈侧的伤口,尝到了血的美味。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更一万字。
第17章 是你招惹我
少年关于爱情的觉醒往往在于一个不起眼,又匪夷所思的瞬间。
雁椿舌尖卷着从伤口上刮下来的血,仿佛完成了某个神秘的仪式。
腥涩的味道在口中肆意蔓延,像举起战旗的将军,他的兴奋和躁动一呼百应。
心脏似乎承受不住嚣张的血ye,快要胀得裂开。
他舔着唇角,在轰然心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