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小道长说得很对,真心待她,当然会接受她脸上的伤疤,想着将脂粉收好。
童家正堂可以说热闹非凡,裴家人带着礼物早早地登门来拜访,两家人其乐融融。
“要我说,倩倩真是胆大心细,关键时候居然挺身而出引开他们。”裴母很是看好她。
尽管裴家和太兴村并不近,但是小村子消息传的很快,短短几天,就全都晓得了。
裴家人世世代代都在经商,所以裴母更喜欢有头脑,有主见的人,童倩就很合适。
“我妹妹打小就冰雪聪明,我保证你们见了一定会喜欢她的。”童澜在一旁附和道。
“爹,娘!”童倩敲了敲门,迈进了门槛。
她穿了身藕粉色的襦裙,杏眼溜圆,鸦羽般的黑发梳成分肖髻,衬得她明艳动人。
童倩扫视了一眼屋里的人,瞥见房中坐着一位清秀俊雅的男子,小姑娘当即一愣。
裴承泽的眼睛深邃有神,相貌堂堂,一张脸生得更是风流韵致,笑起来眼如弯月。
“童姑娘,久仰大名,我是裴承泽。”
童倩冲他笑笑,“你好,我是童倩。”
“哎,倩倩过来让我瞧瞧。”裴母招呼她。
小姑娘见了生人没有露怯,一直大大方方自然的和他们说笑着,让裴母欢喜得很。
“瞧瞧,珠圆玉润的姑娘!”裴母摘了手上的镯子戴在童倩手上,拍了拍她的手背。
裴承泽点头附和,“是很好看。”
童倩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有些错愕,原本还以为裴家的公子会嫌弃她脸上的伤疤。
两家人一起吃过午饭后,童倩便一个人溜到院子里慢慢地踱步,盯着落下的枯叶。
秋风习习,带着一丝凉意,她情不自禁地抚了抚自己的手臂,一件长袍披了过来。
“裴公子?”童倩面上一愣。
“我透过窗子看你在转圈,童小姐,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裴承泽偏头去看她。
“我……”童倩张了张嘴,不知所措起来。
半晌,小姑娘低垂着脑袋,“裴公子,不晓得你觉得我怎么啊?”她心里头有点郁闷。
只见一面两个人都不了解,似乎没办法单凭样貌判断适不适合,童倩在内心嘀咕。
“我觉得你很好。”他笑眯眯地望着她。
“当然,如果你觉得过于草率,我们可以先像这样相处一段时间,了解彼此的喜好。”
“童小姐,你觉得怎么样?”裴承泽仿佛看透了她的小心思一样,注视着童倩询问。
“好!”童倩眼睛一亮,一口应下。
“那么,童小姐,今后请多指教。”
裴承泽俊脸上露出笑意,眉眼弯弯,他伸出一截小指冲她晃晃,定定地看着童倩。
“裴公子,今后请多关照!”童倩十分默契地伸手勾住他的小指,眼里盛满了笑意。
☆、宁无劫
唐弈换了个姿势倚着软垫。
临上轿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眉头轻挑,弓身钻进软轿里闭眼假寐,一手摩挲着衣角边。
既明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问道:“怎么了?”
“既明,”青年睁眼掀开布帘,劲风呼啸,只看到周围景色极速倒退,“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这样的念头已经不是第一次浮现了。
“别多想。”既明淡淡一笑。
“喵。”黑猫叫着蹭他的手臂,将唐弈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它的身上,“小家伙,有名字吗?”
“它叫小白。”男人说完,青年顿时愣了下。
唐弈瞧着漆黑的皮毛陷入沉思,不能说小白这名字跟它十分相配,至少是毫不相干吧!
小白在他的膝上舔舔爪子,很是亲昵,青年抬头摸了摸它的脑袋,“袁康安怎么样了?”
“被袁振祺带回了酆都。”既明止住话头。
得知袁振祺要迎娶黄梅后,心生妒忌,袁康安便以上山采药为由,诱人和他一同上山。趁其不备将弟弟推下山崖,袁康安还在为计谋天衣无缝沾沾自喜,不料人在做天在看。
天地功德簿记载生灵功过,更是将他作案的始末记录的清清楚楚,唐弈才敢大胆诈他。
尽管既明只是开了个话头,不过青年心里头却清楚得很,手足相残,在酆都城可是重罪。
即便侥幸没有被从重处罚,一旦进了地狱交由牛头马面处置以后,仍少不了百般酷刑。
下了轿,繁华集市上人头攒动,只听得喧嚣声和叫卖声不绝于耳,既明定定地站住了。
唐弈不明所以。
“小道长。”男人突然叫住他。
在青年一脸错愕的目光下,既明抬手解下莹白的玉坠,目光柔和,将玉坠系到青年颈间。
盯着衣襟上的祥龙图案,鬼使神差的,唐弈突然想到男人去的时候穿的似乎不是这件。
青年疑惑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