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君诉直言:“谢掌门所言极是。家师霍南风冲破禁地封印后, 曾有半炷香时间暂困留仙谷, 但段某没有及时出手留住家师。”
霎时,四下哗然。
“这么说来,他是故意放走的?”
“不会吧, 谁会这么傻?”
“你瞧他身上还有血,想必是出手了但未拦住, 又怕旁人责怪所以前来自首。”
谢霜元瞥见自家掌门脸色不妙, 立刻追问:“为何没有及时出手?可是有变故突发?”
容致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想必君诉另有苦衷。”
他不能说出实情。
万一岚一被牵扯进来,事情会变得更麻烦。若此事能在他这里停下不殃及他们,那就是最好的选择。
“没有苦衷, 是段某无能。”
谢龙书怒拍虎头手扶,横眉竖起,“无能?本尊看你是故意!本尊还不清楚段君诉你的实力?当年霍南风正是看中你的天资,才将留仙谷委托于你。若你当真只是个碌碌无为之辈,我倒要小瞧霍南风的眼光了!”
本是简单的质问,却让段君诉忽然愣住。
他一直以为霍南风是不在乎,所以才将留仙谷随便甩给这个昏庸的原主。但这样一来,岂非人人都可擅闯留仙谷,找他寻仇?霍南风为何多此一举?
可恶,他在原主记忆里找不到相关讯息。
容致看了眼谢龙书,再看回沉默的段君诉,开口道:“眼下不是追究谁是谁非的时候。现在需要先找到霍南风踪迹,才能控制事态。”
可谢龙书似乎不想放过他,反驳道:“容掌门,现在可不是徇私枉法的时候!霍南风突然破开封印,必是有人为之!你们想必应该没忘吧,本尊家谢小儿是怎么死的!”
语毕,大家登时面面相觑,神色开始惶恐起来。
谢霜元也变了脸色,“师尊,当日段君诉与我一同在集市,他怎会是杀害谢必赢的凶手?”
谢龙书冷哼,“他不是,可不保证留仙谷其他人不是。依本尊看,放出霍南风的人和杀害阿努的叛徒乃是同一人!”
“谢掌门!”段君诉难得沉了脸,“我承认看护失责之罪,但并不意味留仙谷是你们可随意泼脏水的地方。您是堂堂金玉台掌门,还请谨言慎行。”
谢龙书:“呵,那你们怎么解释阿努的案子交给文熙殿查办,但至今毫无突破?”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贵门这般在意,为何不自己来督办?你们连自己人都不愿插手还一心责怪旁人,我倒怀疑金玉台是否当真痛惜谢必赢这条命了!”
谢龙书气得浑身紧绷,差点从轮椅上蹭起来。
“段君诉!你好大的胆!”
他讽刺道:“再大我也不敢随意污蔑旁人。”
眼见情况不妙,容致立刻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眼下情况特殊,不是争论此事的时候。想必双方都无恶意,我们也不要胡乱揣测乱了心,以免正中敌人下怀。”
这时,先前的蓝衣修士问容致:“那现在段君诉该如何处置?”
“这……”容致笑了笑,“现下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待抓捕霍南风后,仙盟会另行处置。”
谢龙书却说:“容致,以霍南风如今的情况,怕是只能就地诛杀。不论哪一个,本尊以为都不能再等!”
没有了尊称,说明对方是认了真。
容致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周身气场也开始骤冷。
很少有人见过容致冷脸的时刻。
上一次这种情况,还是莫离闹上昊天门。
大家心知肚明霍南风在容致心里的地位,更是不敢接谢掌门这番话。
而在气氛又要降到冰点时,外面又出现一人身影。
“怎么回事?”
多日不见,周瑭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如刀锋般冷厉。而今又一直驻守边界,整个人更多了几分杀伐果决的气势。
见周瑭阔步走来,有的修士都不敢直视他的眼,微微低头朝他致敬。
周瑭目不斜视,首先对容致行礼:“弟子参见师尊。”
见爱徒回来,容致才稍缓神色朝他微微抬手,“起来吧。你来得正好,先给各位掌门说说外面的情况。”
周瑭颔首。
转眼,他却看到段君诉直挺挺站在一旁,外衣上还有血渍。
四周修士的目光也在他和段君诉之间回转。
周瑭不自觉皱眉,担心问:“君诉,你怎么受伤了?”
他冲周瑭摇摇头,容致却先替他开了口,“徒儿,先说正事。”
周瑭微顿,随即正色将事情一五一十汇报出来。
霍南风冲破留仙谷结界后,第一时间便往魔界边界冲去。
一路上,有不少遇到的修士出手阻拦。可由于实力悬殊过大,死伤众多。
周瑭派出两拨人,一拨前去阻拦追捕,另一拨则留守阵地、严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