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厉霜也不知道,蛊惑人的,究竟是小眠公子的琴,声音,还是他的所有一切。
自厉欢那句“从出生起”后,厉霜似乎触及了一些自己从前不愿触及的事,他不能看见厉欢,便时常去寻传闻中最令人忘忧的小眠公子。
一开始只是听琴,后来他们饮茶,赏画,后来小眠公子终于肯从那轻纱布幔之后,露出了自己的容颜。
厉霜向来以为,世上容颜最盛的,莫过于自己的哥哥,然而当他看见徐雾时,却感到那双湛碧的眸中仿佛有一汪纯净的深潭,让人情不自禁地跌坠其中。
“我能不能……”厉霜问,“知道你的名字?”
徐雾弯唇一笑,“贱籍中人,没有姓氏,贱名唤作:宿雨。”
厉霜喜欢饮茶,“宿雨”却偏爱饮酒。你进我退,几番推拒试探之后,厉霜终于答应了对方,小酌一夜。
他不爱喝酒,因为一饮酒时,便想看月色。而在醉意朦胧时看见月色,总是会想起那个杳如明月的人。
徐雾为他又斟了一杯:“什么样的人,会令你也求而不得?”
厉霜指尖抚着那白玉的酒杯,一圈一圈地滑过杯口。良久良久,他说:“何止是求而不得……简直是恳求、强求、惺惺作态,诱使、相骗、用尽下作手段……却依然不能如愿。”
他说完,才将这一小杯白玉杯举起,饮过,苍白的唇沾了酒ye,终于泛出一点薄薄的红。他望着那空了的小小的酒杯,笑了一笑,叹道:“我一向自负,可是为了那人,已落得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为何越是如此,越丢不开手呢。”
徐雾抬起眼帘,湛碧的眸子,在白晃晃的月光与酒杯下,像是有一片海,迷雾般将厉霜包裹住。
“情之一物,本就如此。或者别的东西,才能让你……一夕忘忧。”
温润的手指托着朱砂色的丝缎,轻轻贴在厉霜眼前。厉霜下意识地半垂眼睫,身后人低下头来,一个吻轻轻印在自己的发丝上。
他问:“这样可以吗?”
那把声音极其动听,如果野志中的狐仙真的存在,也许就有这样的一把嗓子,低沉,温柔,同雾气一样落在人的心里。
厉霜问:“为什么?”
徐雾笑着:“这样,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想象的任何一个人。”朱砂丝缎慢慢地收紧,厉霜闭上双眸,任徐雾用丝缎绾住自己墨黑的发丝,也遮住了眼前的光亮。
“你喜欢他怎样叫你?”
“他叫我……”厉霜道,“霜儿。”
徐雾托住他的颈子,让他靠在自己臂弯里,慢慢与他一起依偎进柔软的榻上。熟练的手势一拉一扯,两个人覆体的锦衣轻衫就如月色般流泻一地,轻柔无声地缠在一起,有若赤裸的两人。
厉霜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在一片黑暗中去抓住什么。男人温暖的,结着琴茧的手指缠了上来,与他十指相对,相错,轻轻地,再紧紧地扣住。
厉霜叹了一声,换来徐雾落在他唇上的一个亲吻,继而他张开总是失色的双唇,让那人将舌探了进来。
温暖的气息很快萦绕了两人的口唇。厉霜下意识地用力握住男人的手,又不大习惯地松开了,随即马上被男人再度握紧,放在两人赤裸的胸膛之间。
两个人的心跳,透过交握的双手,传递到对方的胸腔。徐雾的心跳如此沉稳有力,而厉霜的心跳却从迟缓轻微,变得轻快、急促。厉霜想用指尖去触摸徐雾胸口的肌肤,却被徐雾先一步探出拇指,捏了捏那枚美丽、淡粉、纯净的ru尖。厉霜瑟缩着蜷起白瘦的臂,徐雾松了他的唇,吻一吻他细小的耳珠:“别怕,想象这是那个人的手。”
厉霜越发地蜷缩起来,叹息道:“他不会这样……”
“若他爱你……”徐雾淡淡笑着,似哄劝安慰,又似乎是含着讥讽,“他就会的。”
几乎不给厉霜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徐雾越发得寸进尺地将一手探了下去,拇指轻轻勾过厉霜半挺的,细小的花jing,末指有意无意地拨弄了花jing之下细小的Yin唇末端。厉霜一卷又白又瘦的腰,羊皮纸似的颤抖蜷缩,两腿不堪其扰地折在身前。
徐雾覆到了他的身上,犹如顶礼膜拜般,吮吸住他处子般的细ru。男人温热的口腔含住了敏感的ru房,触感丰沛的舌蕾吸黏着与空虚的花核同样大小,快感却隐隐勾连在一起的ru头,厉霜双ru一颤,雪白的两腿情不自禁地同时打开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另外一双手扶住他的双腿,一捧柔软的发丝落在厉霜腿间,他腿间隐隐情动的私处,就这么被人用shi润的舌头舔吸住了。
“不、不要。”厉霜分明感到有两个人与自己亲密厮缠,双腿收拢便要蹬走身下那人,徐雾却飞快地握住他的双臂,吻了吻他苍白瘦削的腕子。
“别怕,他是我的仆从,最知道伺候人。”徐雾安抚道,“他不碰你,只是让你更舒服。”
那个仆从并不出声,却着实Jing于舌戏。一主一仆配合着,徐雾吻着、轻吮着他的胸脯,锁骨,一起一伏的小腹,而那仆从则用舌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