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袭那人显然也知道侏儒力气之大,不敢用rouI体力量硬搏,而是迅速后跳,避开挥来的权杖。
趁此机会,阿尔弗雷德拉着维里往圣堂尽头的大门奔去。
脚底踩过信徒们的肢体,阿尔弗雷德少见这样可怖的场面,那种柔软的肢体直叫他头皮发麻。维里回过神来,瞬间意识到当前的状况,他一把抄起身形矮小的侏儒校长,大步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信徒尸体,几个呼吸间就来到圣堂另一扇门前。
昨天教皇和诸位主教就是从这里进入圣堂,维里喘了口气,发现一堵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他和大门中间。阿尔弗雷德拍他肩膀:“放我下来,现在没到时候,这扇门打不开的。”
维里闻言,迅速转身,随手从阿尔弗雷德手中抽出权杖。
电光如蛇从他手心里蹿出,转眼就将权杖吞噬,光芒闪烁中,权杖扭曲成一把熟悉的长剑。这把权杖便是校长之前送给他的复制品,他本以为这把复制品遗落在阿斯加尔德中,却没想到还被校长保存着,甚至重新带回他的身边。
有武器傍身,维里终于能游刃有余地同偷袭者厮杀。
阿尔弗雷德揪着维里的袖子,躲在他后面抹汗:“维里,你小心些,不需要打败他,只要拖时间就行。”
维里没吭声,将目光移到偷袭者脸上。
他们之间相隔数米,中间隔着十来具尸体,空气中飘荡着血腥味,连视野都被染上一层淡淡的猩红。维里手握长剑,定定地注视着偷袭者的面庞,心里一跳。
红衣主教埃尔维斯。
——他曾经在别的地方见过这张脸。
火红的头发,猩红的长袍,英俊的脸庞Yin鸷沉郁,使人不寒而栗。维里突然不可自抑地颤抖,熟悉的不仅是脸,还有此人浑身溢出的魔力。
炽热、灼人,就像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能将所有靠近的人烧成灰烬。
阿尔弗雷德低呼一声,“这人长得跟佣兵公会那个小姑娘一模一样。”
维里定下神,握紧了长剑,脑海中乱糟糟地转过许多东西。
他回忆着安德莉亚的长相,眉眼、口鼻,甚至是那头标志性的红发,以及惊人的火系魔法天赋。
果然是一模一样。
维里嗓音干涩道:“安德莉亚·瓦lun丁是你什么人?”
圣堂空旷安静,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数米之外的埃尔维斯并没有回答,他冷冷地打量着维里和阿尔弗雷德,冷笑道:“难不成你们帝国人临死前还要和敌人谈天说地吗?”
话音刚落,埃尔维斯的手心中便出现十来团紫色火光,他手一扬,火团便激射而出,铺天盖地地冲向维里。
“束缚!”
维里脑海中顿时响起肖恩的惊叫声。
他横剑一挡,汹涌澎湃的魔力从长剑上涌出,化作一面水镜。
砰砰砰——
火团轰然破碎,维里咬住牙,挡住一个接一个的火团,烈焰的炽热温度,即便隔着水镜,都能扑到他的脸上。很快,他的脸庞赤红,被火焰烧灼得几乎睁不开眼。
准禁咒火系魔法,束缚。
在法斯特时,安德莉亚便用这一招解决过亡灵。
果然,这个红发主教和安德莉亚关系匪浅,维里心电急转,双手用力,即将消弭的雷电在此时爆开,飞快地将水镜覆盖,吞吃着四散的火花。
魔法师之间的较量,永远是硬碰硬。
普通的魔法师尚且能找机会近身,然后用体术打倒,可顶尖魔法师却不同。他们有大把的魔法,来武装防御自己。
眼前这位红发主教就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顶尖魔法师。
不能近身,一旦近身,就会被准禁咒束缚缠住,然后烧成灰烬。
维里冷静地思索,若单打独斗,他绝不会和埃尔维斯撞上,只有果断逃跑,才有一线生机。维里很清楚自己在魔法上的天赋一般,能够暂时与埃尔维斯抗衡,不过是凭借着这柄权杖复制品。
想要脱身,必须另择它路。
但校长说,他只需要拖时间就行。
维里选择相信校长。
这么多年来,校长从来没有骗过他,更何况是在生死一线的时刻。
他手背上青筋毕现,额头汗如雨下,手腕微微颤抖。无数魔力被权杖引来,经过他的身体,又重新灌注到水镜上,挡住层出不穷的进攻。
埃尔维斯身边漂浮着紫色的“束缚”火团,维里眯着眼,发现圣堂中的光线忽然明亮起来。
他心里一惊,抬头望去,在埃尔维斯的头顶上空,有一轮耀眼的日轮凝聚成型。
小小的太阳缓缓转动,如同一片羽毛,悄悄地在穹顶附近游荡。
太阳神。
又是禁咒,太阳神。
这个毁天灭地的禁咒早已深深地刻入他的脑海,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个看似温暖的日轮。三十多年前,就是这轮太阳摧毁了他的弗莱尔,杀死他的伊格纳斯。
三十多年前,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