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对了,维里。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来到尼伯龙根,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是有什么好消息想要分享给我们吗?”
维里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脑袋有些发晕,慢腾腾地说:“我们赢了战争,教廷被我们击退,一下销声匿迹二十年。我这次来到尼伯龙根,就是因为教皇也来了……”
“我们……终于能……彻底自由了……”
他合上眼,有战友的灵魂在身旁,他无所顾忌。似乎又回到几十年前,在战火纷飞的要塞,他站在城墙上,眺望坠落的红日,壮美的晚霞。
当他们聚在篝火前谈天说地时,就是维里在枯燥的岁月中,最珍惜的时刻。
半梦半醒中,耳畔又响起那荒腔走板的歌声,那歌声苍凉,又蕴藏着希望。
凉风习习,维里安心地睡去。
他们在shi冷的尼伯龙根,他们在巍峨的艾尔莱特要塞。他们也一直在维里的心中,一直唱着永生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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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3=
快完结了,我尽量日更到结束。
第72章 阿尔弗雷德·比佛
“维里,快醒醒,你该回去了。”
篝火悄然熄灭,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木炭。
维里蜷缩在一旁,睡得香甜。要塞寂静无声,夜空漫天星斗,冰冷的夜风拍在人脸上,带着尘土的腥气。
有人拍了拍他的脑袋,催促道。
维里抖索着睁开眼,发现附近黯淡无光,他揉揉眼睛,看清眼前的景象后,猛地爬坐起来。要塞高大的城墙上空旷无人,临近黎明,地平线尽头变成一道细细的红线,有画家在天空中涂抹水粉似的,红线之上,大片大片的蓝紫色由浅转深。
淹没在夜色中的要塞即将迎来日出。
“天快亮了。”老兵说。
他眺望着远方,身着盔甲,手按住腰间的武器,似乎随时都能上战场。
“你快走吧。”老兵回过头来看他,“尼伯龙根有我们,中庭就要看你们了。”
维里眼眶发热,他胡乱揩去眼泪,站起身,嘴唇哆嗦,将千言万语咽下肚,说:“我明白的。”
老兵笑起来,伸手轻轻拍他肩膀,鼓励道:“维里,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在那一刻,他看见无数的战士们出现在老兵身后,他们戎装待发,似乎随时会远行。许多年以前,维里也曾经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维里浑身一颤,昨夜的经历并不是幻想出的梦境,聚在篝火边谈天说地的,是战友们的灵魂。
时过境迁,他们早就站在生死两边。维里作为生者,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再次出征。
“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我们,”老兵抚摸他的头顶,温和地说,“能再看见你,我们都很高兴,出去吧。”
砰砰——
接连不断地燃烧声在身旁炸开。
再留恋逝去的战友们,也会终将离别。他的身旁又燃起火焰,指引着他通往黑魆魆的西方。
维里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回头的欲望,他能感觉到老兵们正注视着他,目光灼热得能让他忘却所有的胆怯。他大步往前走,一步一步迈入黑暗。
周遭的景象渐渐模糊,黎明的晨光消弭无踪。他的手腕传来一阵拉扯的痛感,维里低头,只见手腕竟然系着一道绳索,蜿蜒着没入黑暗当中。
这是……
维里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选择相信这条绳索,在漆黑中行走,他不知走了多久,或许只是几分钟,或许是几个小时。
他终于看见黑夜尽头有一线光亮。
那些可怖的雾气蠢蠢欲动,想要侵蚀他身旁为数不多的净土,维里自然而然地挥挥手,火焰随心而动,变作雷霆霹雳,扫清遮掩着污秽的浓雾。
尽头的那条光线愈发明亮,隐隐绰绰地甚至能瞧见一团濛濛的紫光。
维里忍不住翘起唇角,他认出那是权杖紫罗兰发出的光芒。
伊格纳斯就在那里等待他,恍惚中,他似乎看见伊格纳斯的身影,正转头冲着他笑。维里大喜过望,反手握住颤动的绳索,向着他大步奔去。
啾、啾——
鸟鸣不绝于耳,吵得维里头疼。
他趴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缓缓睁开眼,霞光扑面而来,而他的身旁空无一人。这让他愣了半晌,疑心自己还在尼伯龙根,那个真实而虚假的要塞。
伊格纳斯去哪里了?
就在他迷茫时,一只雪白的团子扑通一声落到他面前。
“早上好,维里,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啊?”
漫天的霞光中,郁金香学院的侏儒校长,阿尔弗雷德·比佛,带着长长的白胡须,向维里伸出了手。
……
“原来如此,”听着维里将自己在圣城的经历详细讲述一番后,阿尔弗雷德发出一声长叹,“伊格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