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说他笑的虚伪时,他有过短暂的慌张。
这个女孩的眼睛太毒辣,一眼就看穿他温和的表象,让他有种被人看穿的恐惧。
“约翰”消失了,各种意义上的。
维里甩甩脑袋,让自己不要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往事。他清清嗓子,把思绪放回正事:“还有一件事,有关亡灵法师斯托克的。”
肖恩吃完剩下的早餐,正用餐巾擦嘴,冷不丁听见维里丢出的这句话,连忙追问:“这个尼尔还真和使者有关系?”
“不仅是他和使者有关系,准确说,是整个奥格教廷都和使者有关系。”维里紧盯着肖恩的眼睛,“他曾经是教廷的红衣大主教。”
“后来他背叛教皇,和教廷决裂,隐姓埋名,摇身一变,成了亡灵法师。教廷把他视作异端,将他称为堕落主教。”
“……”肖恩哽了一下,“红衣大主教?你没逗我?”红衣大主教,那可是仅次于教皇的存在,甚至是下一任教皇的有力竞争者,他为什么要想不开叛逃?
“我逗你干什么,”维里说,“而且他叫伊格纳斯。”
肖恩开玩笑:“那他名字岂不是伊格纳斯·斯托克?”
“很巧,那正好是我爱人的名字,”维里淡淡地说,“伊格纳斯·斯托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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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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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祝愿大家平平安安过年~
第24章 阿斯加尔德
青苔与藤蔓遮住大半个墓碑,粗糙的木头碑身在长久的岁月里腐烂朽败。
墓碑上的名字斑驳不清,阳光从头顶稀疏的枝叶缝隙间穿过,落在墓碑与青草地上,森林通透、明亮。墓碑后只有一个土坑,里面空荡荡,焦黑的骸骨不翼而飞。
风豹的吼叫似乎还在耳边回响,震得他脑仁疼,维里难受地皱起眉,在躺椅上辗转反侧。
吃完饭后,他在花园中小憩补眠。伴着花香与鸟鸣,睡得仍不踏实。
他左右睡不着,便从躺椅上坐起,欣赏庭院的景致。
几天时间,庭院中细心栽种的花都陆续绽放,在庭院一角,有一丛三色堇。维里看得心喜,干脆叫来花匠,希望他帮自己移植一盆三色堇,放在暂住的屋中,养着玩玩。
花匠是个中年人,和他在学院里的花匠安德鲁截然不同。
佣兵公会的花匠长得又高又瘦,据说胃口很大,但怎么也不见他长胖。手脚细细长长,活像麻杆,维里自认身高并不算矮,还是得抬头才能看清他的脸。
维里记得他的名字是弗瑞。
看维里对三色堇似乎情有独钟,花匠弗瑞索性把养花的要诀详细告诉了维里。
“阁下知道每种花都有自己独特的含义吗?”弗瑞小心地把花盆外粘上的泥土擦干净。
维里当然知道该怎么养花,毕竟以前他的家中就是靠种植鲜花来谋生。
弗瑞这么热情,维里便不愿拂他的好意,从善如流地问:“我略微知道一些,是花语吗?”
他挑中了紫色的一丛,花朵小巧玲珑,随着花匠的动作微微摇晃。春天蜜蜂与蝴蝶都很活跃,流连在花圃中,簇拥在一起的三色堇乍一看,活像是停留在叶上的蝴蝶。
让人一时半会儿分不出真假。
“是的,”弗瑞站起身,把三色堇交给维里,“三色堇的花语是请思念我。”
“请思念我——”维里咀嚼着这三个单词,垂眸望着手心的花朵,“我记得不同颜色的花,意思也不一样,紫色的三色堇是什么意思?”
弗瑞想了想,说:“应该是无条件的爱。”
维里把三色堇放在窗台上,阳光正好,穿过花瓣,照的整盆鲜花都变得剔透。
他坐在床边,凝视着摇曳的三色堇,反复回忆自己在弗莱尔的梦境。
弗莱尔从不种三色堇,这种花随处可见,种子随便丢在哪里都能长,坚韧不拔,说白了,就是野花。真要说它的观赏性,其实并不强,炼制药剂时也没什么用,花农们当然不会选择种植它。
维里记得很清楚,他的父母经常种植的花,无非就是玫瑰、郁金香、鸢尾花,总归绕不过这几种。收购他们家鲜花的人,多是贵族大公,偶尔也会有法师、药剂师之类的人物。
弗莱尔的其他镇民们也是如此。
或许选择的花色种类会有所不同,但都逃不过玫瑰、郁金香这些大的范围。
三色堇称得上一句玲珑可爱,却会在玫瑰这些妍丽夺目的花前,黯然失色。
可他的梦里却种满三色堇,铺天盖地。
自打他醒来后,好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雪鸮、烧焦的衣服,还有紫罗兰徽章。
他低头,在身上摸了摸,没有熟悉的温润触感。
仔细回忆一番,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