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铺子上的牌匾需要换一下,以前酥糕坊的牌匾还能继续用,就是这上面的字虽然因时间久远脱去了很多,但也很难再擦干净。
慕广从外面找来了一块木头附在了以前牌匾的前面遮挡,慕晓晓从隔壁买了些不脱色的墨汁和毛笔回来。站在这牌匾前犯了难,转而问慕广道:“阿爹,您说咱们这小店区什么名字好呢!”
慕广还处于自己有了一家小店的兴奋中,拿着抹布弓着背一遍一遍擦拭着,闻声停了下来,笑呵呵道:“晓晓喜欢啥,咱就叫啥,若是你喜欢的,爹爹都成。”
慕晓晓斟酌片刻,沾了少许墨汁,在牌匾上写下了几个大字——慕馍坊。
慕晓晓的书法练了有十年,正统的行书,她自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喜笑颜开地问慕广道:“爹,你看着字写得如何?”
慕广看到牌子上的字,先是笑容满面,随后表情逐渐僵持在原地,看着她道:“晓晓啊,你这是何时学会写字的啊!”、慕广提起,她才想起来,古代社会能读书认字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以慕家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多余的钱财供慕晓晓读书写字。
“噢,就是爹爹,我也很奇怪,好像我患病这三年啊,我做了一个特别长的梦,梦里有个教书先生啊,天天叫我读书写字。所以我这病好了以后,突然就会了特别多东西呢!”
慕晓晓知道自己的理由根本经不起推敲,但好在慕广每年过什么书,又比较单出,她这么一说,慕广还真的信了,一遍替慕晓晓高兴,还一边夸赞她有出息,能识字了。
她被慕广夸得愈发心虚,忙转移话题道:“爹,您还没说这字写得如何呢?”
慕广蹭了蹭脖子,憨笑道:“爹爹也不识字,也不出好坏,但是我瞅着就和外面那大饭店门口写得一模一样,都好!”
得到了慕广的肯定,慕晓晓也满意了。
接下来就是做烤馍,开启今天的第一单生意了。
慕晓晓在和面这方面确实不太擅长,但好在他爹会。他爹虽然年龄大了,腿脚什么的也都不灵便了,但好歹做农活出生,这力气还是真大的,揉出的面团失分箕斗。
面活好以后,上面盖上一个盆子,放在温暖的阳光下醒了醒了片刻再拿出。
再将面一个一个揉成馒头,放到锅里去蒸,蒸好后,放凉,切成薄片,撒上自然胡椒和辣椒粉,放置在烤炉中烤制。
天儿冷,铺子里没有没有专门生火,慕晓晓和慕广就这么围坐在炉子旁边,随着烤制的时间不断延长,烤馍的香味顺着炉子传入穆晓晓的鼻腔当中。上次她和汤婆再烤制被弄坏的酥饼的时候,已经吃过一次烤馍了,这次总要比之前做的好一些的,慕晓晓心里虽激动,但还算平静。
倒是一旁的慕广头一次见识这种做东西的方法,闻着这诱人的香气,咽了咽口水,“丫啊,这烤馍,闻着可真香啊!”
慕晓晓笑道:“阿爹,这馍近闻着香,这吃着更香,马上就好了,等下我拿一个先给你尝尝。”
算着有半柱香的时间,慕晓晓灭了火,将炉子上方的盖子打开,一股连着自然味道的热气喷了出来。晓晓就这快干净白布,拿出了一个烤馍,吹凉后递给慕广,“阿爹,快尝尝。”
慕广接下,尝了一口。
慕晓晓满脸期待道:“阿爹,味道如何?”
第11章
“嗯,香脆,好吃,太好吃了!”
得到了慕广的肯定,慕晓晓的信心更足了。
二人将做好的烤馍分别拿出来,虽然慕晓晓没有汤婆用油纸折花的手艺,不求美观,但求干净。慕晓晓将油纸铺在板子上,将烤馍依次摆放整齐。
汤婆的酥糕在整个晋城远近闻名,每天都会有固定的客户买来吃,但这些天铺子转让的消息不胫而走。既然酥糕没了,那来光顾铺子的人也越来越少。特别是这种西域口味的东西,有些人兴许是吃不惯的,一天下来,赚得并不多,但好在不赔。
只是这眼下,还剩下一些卖不出的烤馍,反倒让慕晓晓犯了难。
虽然这烤馍水分很少很干燥,当下是不易坏的。可当初吆喝时就承诺,都是当日新做的,她也不愿为了多赚些钱而出卖良心。
此时,慕晓晓恰巧看到对面巷子口的几个乞讨者,便将多余的烤馍用油纸包好,给他们送了去。
日后,只要有卖剩下的烤馍,慕晓晓都会将他们施舍给乞讨的百姓。
慕晓晓施舍烤馍的消息传了出去,百姓们都在说,南长街口来了个女善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总是会有很多乞讨者在铺子口等待施舍。
因为这事儿,也给她的慕馍坊带来了更多的宣传,慕名来买烤馍的百姓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
今日生意差不多结束后,慕晓晓收拾东西正准备闭店,却看到一个约莫十岁左右,穿戴华贵的小男孩,拿着一束紫色野花站在店门口。慕晓晓的用油纸包了一片烤馍递给他,“小弟弟要吃吗?”
小男孩看着慕晓晓摇了摇头,并没有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