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婆在南长街口开了家松糕铺子,汤婆和其老伴儿二人膝下无后,在此地以买松糕为生,一卖就是四十年。
前些日子慕晓晓还来铺子了给汤婆谋过一日差,虽然做得不好,但汤婆见其可怜,还给了她三文钱。
慕晓晓顺着南长街逛了一圈,也并未找到适合自己的谋生之路,眼下又走到了汤婆的铺子——松糕斋门前。
松糕斋只有三米见方大小,主要都用来当灶房。平日里客人也都是买完便带走,他们二老也并未雇着帮手,都是二老亲力亲为,但今日却只看到了汤婆一人。
慕晓晓走进店内,“汤婆,怎么今日就您一人?汤伯伯呢?”
忙碌中的汤婆抬头见是慕晓晓,顿时喜笑颜开。但也就一瞬,眼神便暗淡下来,“哎,前两日你汤伯伯患了风寒,咳嗽不止,这正在家中休养呢。”
“那……您不需要去照顾着他吗?”
汤婆摇了摇头,“哎,这几日大夫给抓的药怕是有些贵,我老婆子想着这店不能停,要不这药怕是要出不起了,他老头子自己在家也能照料自己。”
“那我来帮您吧!您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诶,好丫头。”
卖松糕这活其实就两件事,一件事做松糕,另一件是卖。
慕晓晓即使穿越之前也不善烹饪,几乎没有下过厨房。所以,这便是只能选择卖了。
但汤婆家这松糕也算是晋城的老字号,每天来的人络绎不绝,人们最喜欢看的就是汤婆着包裹松糕包装的手艺。
明明就是普通的油纸,可在汤婆的手里,这油纸竟然能被她包出了不同的花样,并且一两百个都不重样,这门手艺慕晓晓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学不会。
但做松糕的手艺,她更是手足无措。
汤婆看出了她的为难,笑道:“好孩子,你去灶房,将台子上的糖化进水中,之后和糯米混匀揉成一团即可,剩下的婆子来做。”
慕晓晓欣喜,和面这事儿容易啊。何况汤婆已将水、糯米粉和糖的量给她配比好了,她只需要将这三样混可即可。
慕晓晓欣然答应,撸起袖子去了灶房。
慕晓晓小心翼翼取了白糖和水,待白糖完全溶解后,混入糯米粉中揉搓。没过多久,这面团就成型了,确实比她想象当中的要容易的多。
此时,恰巧遇汤婆前来,看着慕晓晓的面团,甚至欣喜,汤婆洗净手说:“剩下的交由我来吧,包装的花我已经帮你折好,你直接取来便可。”
“好的汤婆。”
慕晓晓像个未长大的孩子,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受到夸赞,心里竟是些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
汤婆的铺子生意很好,上一锅蒸出来的酥糕没过多久便抢手一空,慕晓晓回身对里屋忙碌的人说:“汤婆,这锅要卖完了,下锅蒸出来了吗?”
“来了来了,出锅喽!”
眼瞅着汤婆微微弓着的身躯端着一大屉酥糕,慕晓晓赶紧上前帮扶。
汤婆着几十年的手艺果然名不虚传,蒸出来的酥糕各个晶莹剔透,色泽鲜亮。慕晓晓刚穿越过来那日也有幸吃过一分,香甜绵密,甚至比穿越前吃到的都要好吃。
来购买松糕的人们络绎不绝,慕晓晓充实又忙碌着,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今日若是拿了工钱,要去买些什么吃呢?
“呸!这里加了什么!难吃死了!”一名刚买了松糕的男子嚷嚷道。
第5章
身边刚买了酥糕百姓也见状尝了一口,“好咸,难吃死了!”
“呸!你这老字号,中看不中吃啊!”
“婆子,你是不是加错料了!”
慕晓晓一时没反应过来,看了一眼酥糕,见汤婆取下了一块,放进了嘴里,没吃两口便吐了出来。
慕晓晓下意识取了一块放进嘴里。
好咸!
“晓晓,你……莫不是把盐当成糖了?”汤婆说着,弓着身子来到灶房。
慕晓晓也随之赶了过去,汤婆从角落里拿了一小罐调料,洁白的颗粒,满满的一丝未少。
又去看了另一个大罐子,也就是慕晓晓当做盐的罐子,里面空空如也。
不必汤婆开口,慕晓晓就已经知道自己犯错了,她刚才和面的时候竟然没有留意到离自己近的那罐糖,而把离自己远的那罐盐当成了糖倒了进去。
慕晓晓本身是有些近视的,穿越前的时候一直带着眼镜,但穿到这里并没有那种东西,便只能如此。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今日竟会犯此等错误。
店外还有很多吵吵嚷嚷要求退钱的百姓,慕晓晓一时无措,但现在不是逃避的时候,总要找到解决办法。
她走到店外,将所有的钱都退给了百姓。待百姓都走散以后,看着屋内的偷偷抹泪的汤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汤婆,剩下的酥糕我来陪。”
汤婆抹了把眼泪,“好孩子,婆婆知道你难,你哪里来的那些钱,今日是汤婆不好,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