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来,我并不能阻拦,我方才的话,只是想让你换一条容易的路走,如果你非要坚持的话,那我只能祝你能够早点回头。”
沈朝渊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
就算那个人是她,也和她没关系。
明笙劝他放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着想。
自己什么性格,明笙一清二楚,沈朝渊在她身上,除了会浪费更多的时间,根本得不到他想要的。
让一个有着执拗性格的人放弃,大抵是这世上最难的事情了。
明笙之前说的种种,沈朝渊一句也不想听,更不准备听。
明笙总是让沈朝渊放弃,可她却不知道,这已经不是想不想放弃的问题了。
在沈朝渊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他就已经陷进去了。
陷得太深,他已经不想再挣扎退出,而是心甘情愿地待在渊底。
明笙总说沈朝渊不了解她,但她又知晓沈朝渊几分呢。
*
年底将近,近几日也迎来了这一年来最低的温度。
一场一场的雪,下个不停。
公寓楼下的花草树木,都被裹上一层厚厚的雪色,一连几日都化不开。
明笙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能瞧见放寒假的小朋友们聚在一起,打雪仗、堆雪人。
她那栋楼下就不知道被谁堆了一个,还有模有样的插上了树枝用来做它的手和鼻子。
第一天,还只是个简易的雪人,可等过几日,明笙从公司回来时,却发现那个雪人不仅没被破坏,还变得富有起来。
树枝做的鼻子被换成了一根胡萝卜,头上还带了一顶红色的帽子,更是搭配了一条红色围巾。
浑身上下透露着洋溢欢快的气息,或许是雪人也知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所以不想破坏这种氛围,选择主动加入大家。
林述言是后天下午的飞机,本来应该上周就该回来的,是他那位老师,一直想留着他,不想让他回国,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其实明笙能够理解他那位老师的心思,林述言不适合娱乐圈,也不该待在这里。
他的归属应该是在世界各地的演奏舞台上,未来他本会成为一名杰出的作曲家、演奏家。
可这一切,却因为一个执念,要生生地被无限期拉长时限。
明笙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他,因为她劝不了,她也被困于这个执念中。
现在的明笙不知道,除了帮杳杳完成那未完成的遗愿,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曾经明笙以为,留在林述言身边,自己就会慢慢活过来。
可她却预料错了,他的存在,只会让明笙对自己的认知更加清晰。
她是不祥的、更是累赘。
她的存在会困住他、牵绊住他。
都说病得越重的人越矫情,她或许也是如此吧。
面对熟悉的人和事,明笙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到很多。
结果不言而喻,都是坏的。
林述言回国的那天,正是风雪下得最凶猛的时候。
路面的积雪,铲了几次后,很快又被重新覆盖上。
天气预报上说,年关将至,这两天有可能会迎来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暴风雪。
马路上厚厚的一层雪,车辆寸步难行,就算明笙想要去接也是有心无力。
傍晚,明笙见时间差不多了,便进了厨房,打算烧水煮面。
林述言过来的时候,明笙正好端着一碗牛rou面从厨房里出来。
他满头的风雪忘记了擦,身上的米色大衣已经shi了个半透。
这里不像北方,这里的雪落在身上最后是会化成水的。
“你回来了,看来我这面煮的时间刚刚好。”明笙将两碗牛rou面摆放好,然后转身进入房间,拿了一条干毛巾递给林述言。
林述言接过,擦了擦头发和衣服,嘴角含着笑:“难道不是我告诉你什么时候会到家的?”
明笙笑了笑,见他整理地差不多了,便喊道:“过来吃饭吧,等下还要去买年货呢。”
林述言坐过去,手碰了一下碗边,有些烫。
明笙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背,有些失神,她想,等下一定不能忘记还要买一副手套。
吃了一碗面,总算没那么冷了。
厨房依旧是林述言收拾的,等明笙回卧室穿上棉服的时候,他已经将一切弄妥当了。
“现在就去吧。”林述言说着,就要将那件半shi的大衣穿上。
屋内开着暖气,但这一会儿的功夫,衣服不可能干得这么快,于是明笙想了想劝道:“要不你回去换一件吧,shi的穿在身上,万一感冒怎么办?”
林述言直接将大衣重新穿在身上,不在意道:“去换了,等下也是要被重新弄shi的。”
说完这句话,他走到明笙,仔细打量了她上半身,然后皱起眉,有些不满:“太短了,进去换件长的吧,我记得你有过一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