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郎吩咐已出,当日起,分别送去姜氏母子处的饭菜便换了。
一反前几日一素菜一白饭的寡淡,炒鸡杂、炸扣rou、煎鸡皮,重油重盐,重用辛辣刺激之物,再加上一碗蟹黄猪油饭。
全是肥甘厚味之物,不见一星儿蔬果。
第二日也不逞多让,早上是响油鳝糊配加了牛ru的八宝饭,中午是一盆晶莹剔透的冰糖肘子,再加上苏造rou,酒酿鸭子,全也是加工细作,滋味醇厚。晚上更有红烧狮子头、海参煨rou两道大菜,配着火腿包子、蟹黄饺子。
第三日呢,早上送了热气腾腾的羊rou羹搭着蟹黄虾rou馄饨,姜氏已腻的有些想吐了,随便吃了两口便吃不下,中午和晚上便没给她送饭,次日早上也没有,饿得她眼冒金星,肚子里灌满了水也压不下邪火时,樱桃rou、蜜汁火方配着鸭蛋羹送了进来,她顾不得许多,将逐渐加多分量的饭菜一扫而空。
就连送来解渴的淡茶冷水,也换成兑了足足蔗糖蜂蜜的牛ru。
姜氏到底是内宅里的老手,捧着吃圆的肚皮,也醒过味儿来了。
却也不怕,云儿从小被她教得好,知道吃不得这些油腻之物……只怕是想将她喂猪一般喂的滚圆,又无法活动,没了姿色。
呵,贺明瑟这蠢物,也不过只能想出这种下作法子!
不怕,只要能守得住命在,阿行迟早能救他出去,待到那时,一定……
没几日功夫,她便憔悴了许多,只由甘肥之物喂得满面油光,七八日不曾换过衣裳,还是进香那天的蜜合色缎袄,蓝绸裙,油腻脏污不说,更将肚腹勒得滚圆。这天却有几个粗壮婆子担了水来,将她按了进去,直如洗涮鸡鸭一般,将她从上至下,拿着皂角猪胰狠狠刷洗过一遍,扔过件豆绿色的粗布衣、莲青色的裙儿,却并不肯退出,直勾勾地盯着她。姜氏忍着羞耻换上,娇嫩皮肤被磨出一片的红,心里却暗暗高兴:这是要领她出去了,否则好好的,为她洗漱更衣作甚?
果不其然,入夜后,当真有人打开了门,在她手腕脚踝上绑好了绳索,将她提溜了出去。
正如姜氏所愿,这几个面目冷淡的镇抚司好手,竟是当真把她带回了心心念念的地方,扬州府衙的后院,姜令望不回个园,就在此处落脚。而她在此处管家理事,发号施令,犹如真正的当家主母,无人敢违拗。
她心中暗喜,顾不上怀疑这院中为何没半个人影,一路被送进了姜令望的卧房,押送的人也由青壮男子换成健壮仆妇,却不料,手腕上的绳索不松反紧,她刚察觉有些不对,张口斥骂,几叠粗布就已强硬地塞进口中,死死压住舌根,令她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叫。
隔着她亲自挑出来的鸳鸯戏水苏绣屏风,阿行的身影出现在眼中,她满是希望地挣扎,扭动,想发出求救的嘶吼,但身后两个胖大妇人死死地捏着她的后颈,压得她没有半点喘息之机。
过不片刻,内室的灯火灭了。
姜令望最近很忙。
白日里忧心政事,为流民着急上火,还要派出人手,偷偷地寻心爱的姐姐与亲儿的下落,到了夜里,又要被翻红浪,应付三四个如狼似虎的女人。
起初他是被药倒的。
等他一睁眼,身上或身下总有一具全然赤裸的女体,sao浪地发出yIn叫,将他紧紧吸啜着,无法自控。药力冲的神智昏聩,他顾不上那女人是谁,只能掐着她的腰,急急驰骋。
他想防,却防不胜防,一盏茶,一碗汤,一炷香……不知道怎么就中了春毒。他想躲,但又哪里逃得掉镇抚司的天罗地网?等着他的,就是加了倍的虎狼之药。
他不明白,这算是个什么yIn邪惩罚?
这世上,多得是不受夫君疼爱,独守空房,又耐不住寂寞的女人,也多得是多年没碰过男人,难免想着念着这床笫滋味的寡妇。
反正灯一熄,帘帐一拉,谁便也不认识谁,姜令望这Jing壮身子,多年的守身如玉,倒让她们好好消受了一番。
即便他不想,也不要紧,寒露一剂猛药灌下去,男人的下半身欲望占了上风,还有什么“不想”?
如此这般体力心力都要耗,蜡烛两头烧,饶是他多好的身子底子,又有寒露流水似的给他送药膳、补品,也支应不住,不过一旬功夫,人就明显地干枯消瘦下去,鬓边也多了几缕白发。这日与衙门里的属官、县令碰面,商讨冬日里如何派役,说不上几句话,就魂不守舍,前言不搭后语。跟了他多年的僚属知趣地打过圆场去了。
姜令望踉踉跄跄地回了书房,室内无人,唯有案头放着一只青瓷碗,里头浓黑的汤药还热着,散发着袅袅热气。
他也只能任命地,把药一饮而尽。
当天夜里,任凭那女人在他胯下如何吸吮勾引,那活儿却毫无反应,软绵绵地耷拉着,好似一条冬眠里冻死的蛇。
女人气恼得很,似乎膀大腰圆,像是做惯了粗活,噼里啪啦劈头盖脸扇了他几耳光,把他往榻上用力一搡,捡起床边一件披风裹着,兀自出去了。
姜令望知道有人在外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