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
而田辛则是她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田氏集团的少东家。
她对上司都需要毕恭毕敬唯唯诺诺,何况是集团少东家,那个连她的上司都没有资格直接汇报工作的人。
她和他已经是云泥之别。
过去的爱而不得再叠加上阶层的巨大鸿沟,显得更加卑微和不值一提。
工作后的钟意逐渐带上面具,面对田辛时眼神不再坦然和从容,不得不掺杂了几分怯懦和客气的底色。
她已经不是那个在实验室里自信地说“未来你的人生我还是不会缺席”的马尾女生了。
爱在生存面前,算老几呢。
所幸王慎语一直陪伴在钟意的身边。他拒绝了导师赴美读博的邀约,但依然在继续自己的学术研究,在国内学术界逐渐崭露头角;他每天接钟意下班,看到她一脸紧绷和压力的样子从田氏大厦的大门出来,只有看到他才又露出了以前校园里的笑容。
典型的心理依赖表现。
这一切都在王慎语的计划中。他对钟意始终坦诚,自觉呆在一旁有求必应的样子,旁观着钟意和田辛的一切交集,不予置否仿佛毫不介意。
他没有告诉钟意,田辛也在看病,而背后制定脱敏治疗方案的人是他。
建议他们见面频率的人是他;让田辛保持醉酒状态的人是他;占据了钟意其他注意力,从而没来得及发现变化的人也是他。
钟意被现实杀了个措手不及,除了投降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他,成了她世界里唯一不变的准绳,也是她心慌焦躁的时候能紧紧抱住的依靠。
他可不坏,是田辛在治疗过程中一直反复强调着他对钟意毫无感情可言,他只是在帮助两个可怜人儿摆脱过去的思想枷锁捆绑,这可是一名称职的心理医生的最高职业理想,不是吗。
王慎语在车里慢条斯理地揉着手指,他照常来接钟意下班,纯白的宝马双门轿跑在灰色水泥马路上更加显眼。
时间到了,人鱼贯而出,不出意外地,他又看到了钟意的笑容。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那个自信的笑容只属于自己的这一天。
抬头,还看到了某个办公室的窗帘被狠狠地拉上。
没关系,棋要一步步下。
钟意接到了一通电话。
“你是钟意?”电话里传来的是陌生的声线。
“你好,请问哪位。”钟意礼貌道。
“哼,我是田总的爱人。”对方在爱人二字的发声上咬地重了些。“有空吗?见个面把事情解决一下。”
还没等钟意开口,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别装傻,你和他的事情我一清二楚,总之面对面说清楚对大家都好。XX时间XX地点记得来。”对方挂线。
直到见面钟意才知道,一反过去新鲜期就一个月的铁律,田辛已经和他在一起三个月了。
阿和,全名陈家和,夜店酒保。他年轻,肆意又放浪;他被黑暗滋养,却又因为一张秀气易碎的脸让众人不顾一切地前赴后继‘’他的恩客不断,为了得到他,一掷千金或者大打出手的事情太多太多;他所在的夜店是X市生意最好的夜店,也因为他的缘故,夜店话题不断,热度不减,门口从来不缺警铃大作的警车和围观看热闹的观众,以及倚在大门口肆意大笑的他。
“我和他是打算走长期的。”对面的阿和吸了口烟,眯着眼睛抬着脸吐出烟气。钟意的脸被掩埋在烟雾中,表情看不真切。
“那你来找我有何贵干。”钟意平静地说。
“当然是让你别再出现在田辛的生活里。”阿和向前微微倾斜,钟意才看清他的长相,清秀又似乎嗜血,邪气又易碎,眼里的势在必得明晃晃地难以忽视。
“怎么样算不出现呢,我在田氏企业上班,也没办法保证工作时间不和田总碰面。”钟意微微歪头,“再说,见还是不见,不应该是他来提吗,怎么轮得上你来告诉我。”
“哦,不愧是田辛的头号舔狗,”阿和大笑,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舔狗的心理我也理解,但是作为一个人,还是得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别说我没提醒你,呐,你听听。”
是一段录音。
似乎是他和田辛的对话,钟意有些晃神,她很久没有听到田辛的声音了。
“……听说田总还和一个女生有点纠缠不清的关系,这有点意思。”阿和的声音响起,“咱们圈内人很少会有跟异性纠缠不清的,您说是不是。”
“她只是普通关系,你不要瞎想。”田辛的声音传来。
“普通关系?田总喝醉的时候可一直在嚷着她的名字。我瞧这关系也不能算普通吧?我是很认真在对待这段感情的,我很爱你,所以很介意你和她的关系。”
“她,”田辛的声音顿了一下,遂而继续,“她只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罢了,喝醉了有生理需求就找她来给我解决,只是这么简单的关系,现在有你了我还要她干什么。”
“哦?真的吗~”录音里传来“啵唧”一声,阿